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救。工部郎中万火景弹劾魏忠贤,叶向高力救,但没能成功,万火景被当场打死。多年的政治敏感度让他感觉到,陛下对东林党这些人的耐心已经逐步被磨平了。伴君如伴虎啊!
缪昌期缓缓开口说道:“及应山疏上,我适过福唐,福唐说大洪这疏亦太容易,魏忠贤于上前时有匡正,恐大洪疏行,难再得此小心谨慎之人在上左右。我直接说谁为此说以欺老师,可斩也。福唐色变。”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表情凝重地说:“此事非可轻言。夫击内者,只争呼吸间耳,一不中而国家随之。”内心则焦急万分,他深恐东林党因这次冲动之举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黄尊素微微点头,附和道:“公不见杨邃庵之除刘瑾乎?有张永以为内主,故不劳而功成,公今争以口舌,是手搏彪虎也,一击不中,祸贻之国矣。”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这次弹劾失败,并且把朝中的中立派都推向了对立面,这不是好兆头。
杨涟听到叶向高的话后,气愤不已,脸涨得通红:“叶向高这态度,我要把他的书信发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表现,心中只想着不能让叶向高的“退缩”影响士气,却未考虑此举可能引发的后果。
缪昌期急忙上前阻拦,双手用力地摆着:“应山,不可,这样只会让局面更乱!”
“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大明的江山不能落入奸人之手。”杨涟握紧了拳头,说道,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可内心也在纠结,到底该如何才能突破这僵局。
“可是,如今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必须想出一个更为周全的办法。”左光斗皱着眉头,沉思着,额头的皱纹仿佛更深了,每一道都写满了忧虑与思索。
几日后,在洛阳福王府内:
别苑内,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恰似此刻屋内二人那忐忑不安的心绪。魏大中神色凝重且透着一丝狡黠地与福王朱常洵相对而坐。
魏大中微微前倾那略显消瘦的身子,刻意压低声音,仿佛害怕这四周的墙壁会偷听了去,轻声说道:“王爷,如今这朝堂局势,可谓是乌烟瘴气,魏忠贤那阉贼专权跋扈至极,肆意妄为,全然不将朝廷纲纪放在眼中,而皇上又被其巧言令色所蒙蔽,对其言听计从。大明江山,在这阉宦的折腾下,已如风雨中的孤舟,飘摇欲坠啊。”他目光诚挚而炽热地望着福王,眼中似有火苗在熊熊燃烧,心中暗自盘算着,若能说服福王,大事便成了一半,可这过程定是荆棘满途。“王爷您乃皇室宗亲,身份何等尊贵,且莫忘了,当年那‘袭人案’,本就是一场莫大的冤屈,您和郑贵妃娘娘受此诬陷,以致于本该属于您的皇位旁落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