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天启帝坐在那威严的龙椅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当他批下杨涟的奏疏时,整个朝堂都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杨涟的奏疏被指“借端沽直”,“凭臆结祸,是欲屏逐左右,使朕孤立”,这话语如同锐利的箭矢,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东林党人,这群以正义和儒家理想自许的臣子们,因“移宫案”中曾与皇家有过的种种纠葛,如今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权势滔天的魏忠贤。可能他们还以为天启还是当年“移宫案”被他们欺负的孤儿寡母的错觉吧。
御史黄尊素、李应昇、袁化中,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南京兵部尚书陈道亨,抚宁侯朱国弼等,先后上疏继之,“或专或合,无不危悚激切”,“论忠贤不法”,但结果都是被“传旨切责”。大学士叶向高及礼部尚书翁正春“请遣忠贤归私第以塞谤”,得到的圣旨也只是“不许”。这次天启的态度,实际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好好做事,别攻击来,攻击去的。
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金碧辉煌的宫殿墙壁,此刻仿佛也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场权力的较量。
北京,西郊一府邸
退朝之后,几个东林大佬正在这,商讨应对之策。
左光斗率先打破了沉默:“虽然陛下宠信魏阉,然我等矢志不移,若非同道,即是仇敌。哼,这魏忠贤,绝不能容他!”那话语中满是决然,眼神里透着视死如归的坚毅。
“福康,你为何朝堂之上不和我等一同弹劾魏阉?此种祸国殃民的国之奸臣,岂能放虎归山,不除之而后快?”杨涟激动的手指叶向高。
作为首辅的叶向高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此时,他的内心暗叹:“杨涟这奏章,言甚忠直,可中间未有确信啊,大多像是瞎猜或道听途说。虽然他弹劾魏忠贤把持朝政这部分,也确实有些现象。但没陛下应允,能一手遮天?但后宫那些事,难以臆断,忠贤真会如此大胆?” 良久,他缓缓转过身,对着众人道:“平心而论,诸所论列如中旨之频传,大臣之摈斥等,虽皇上皆引以为圣裁,然九阍沉沉,何处可问,忠贤独被宠任,人皆谓其所言皇上无有不听,故凡有不美之事,毕归之忠贤,此我之所不能曲为忠贤解者也。至于堕中宫之胎,陨裕妃之命等事在内廷,难以臆断,圣明在上,忠贤何敢作此等事?我为辅臣,若真知此事而隐忍不言,直待台臣之讦发,则其罪当与忠贤同,此余之所未敢为忠贤罪者也。”说罢,他摇头叹息。他现在都成救火队长了,给事中章允儒被廷杖,要营救;御史帅众被流放,要营救;给事中傅魁营被贬职,要营救;给事中陈良训被下狱,以辞职相救。
……
如此等等,不能一一列举。他都自我恍惚我是帝国首辅,还是一个救火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