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坐正身子,脸上脸上虽仍旧挂着笑意,但吴嬷嬷还是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不知吴嬷嬷如今贵庚?”
“回二奶奶,老奴今年五十有二,比老夫人长两岁。”
姚静姝点头,笑盈盈道:“吴嬷嬷如今年事已高, 是到了回乡养老的时候了,我明日就安排您出府。”
“二,二奶奶,老奴糊涂,老奴知错了。”
吴嬷嬷一听要送她出府,哪里还敢隐瞒,立时将司家姑娘从前在府上的事说了个一干二净。
“当年大爷成婚时,二爷曾在府上暂住过一段时日,恰巧司家老夫人领着司姑娘来,当时具体什么事老奴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那日闹的很不愉快。”
“当时司姑娘从二爷院子里跑出去时,衣衫不整,狼狈的很,司家老夫人原想着将错就错,叫两家亲上加亲,被二爷一口回绝,当时知情人也大都遣散出去,后来,这事便不了了之。”
狼狈,衣衫不整,这样形容叫姚静姝不自觉脑补出各种不堪的画面,虽说已是陈年旧事,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吴嬷嬷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道:“二奶奶,这事不赖二爷,都是司家姑娘自轻自贱,您可千万别误会二爷。”
“是不是误会,等人到了,自然就清楚了。”
姚静姝看着吴嬷嬷一脸愁容,难免有些好笑,吴嬷嬷旁的不说,对凤霄倒是维护的紧。
她自然相信凤霄为人,但就他想瞒着自己这一件,就得给他些教训。
姚静姝说不问,就当真不问,凤霄好几次想解释,皆被她引开话题,再不提这茬。
这般持续了几日,一直到太后起驾回宫,她也没有异常,凤霄便彻底将这事放下了。
哪知从那日起,姚静姝就将凤霄拒之门外,夜里再不让她回房过夜,任由他在门口软磨硬泡,就是不开门。
凤霄实在没法子,找到郑德音帮忙,哪知郑德音只丢下“活该”两个字,便再不理会他。
这样僵持了两三日,司若兰如期进京,抵达凤家。
女子只打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弱柳扶风站在凤府门口,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有种被怠慢的屈辱感。
好歹她也是凤老太君亲侄孙女,凤府这样,未免有些太欺负人!
等了好一会不见人来,司若兰便自己上前,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下:“侯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司若兰被吓退几步,桃花眼中很快蓄满眼泪,身旁丫鬟立刻将她护在身后,道:“放肆!我们不是闲人,也不是杂人,我们是金陵司家来的,还不快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