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追’扯了扯嘴角,“郡主,我……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其实,伤真的不重的。”
“本来就是我犯错在先,皇后娘娘饶恕我一条命,只打了八十杖再禁足半年,已经是天恩了。”
“你……你别担心。”
‘楚鹤追’说罢只觉得浑身别扭,只不过面上却不显。
楼姜黛观察着‘楚鹤追’,在发觉他隐约的不自然后,心更是沉了又沉。
鹤追哥哥不对劲。
小时候,鹤追哥哥跟随武术师父习武时,总是会受伤,可他为了不让自己和父亲母亲担心,从来不说。
那时她知晓他的性格,在发现他受伤后,便劝他说,若是父亲母亲知晓他受伤却还瞒着他们,定然是要心疼的,她甚至为了让他乖乖服用大夫开的药,威胁他要告诉父亲母亲他受伤的事。
那时,鹤追哥哥怕她真的告诉父亲母亲之后让父亲母亲担心,便哄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鹤追哥哥意志坚定,为了练武,一日也不肯歇息,总是受伤,也经常忘记大夫的嘱托。
被她发现之后,她又气又心疼,却想不出别的话劝他,只会说他受伤,父亲母亲会心疼担忧。
而这时,楚鹤追就会笑嘻嘻的哄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每次都是这样。
到最后,次数多了,只要她看到他受伤了,他便熟稔到不用她唠叨,就开始低声下气的哄她,反复说那句已经讲烂了的话:再也不敢了。
这样微小的细节,只有他们兄妹两人才会知晓。
楼姜黛压下心中的慌张,眸中含泪的看着‘楚鹤追’,“哥哥,不知怎的,最近我总是想起父亲母亲。”
“想起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还有咱们救回来的那只小狗。”
楼姜黛说罢,‘楚鹤追’愣了一瞬,继而心下一紧。
他猜的果然没错,这楼姜黛就是来试探他的。
在他这具身体模糊的记忆里,他看到了,楼姜黛和楚鹤追幼时救的,不是狗,而是一头狼。
‘楚鹤追’在心中冷笑。
这是想诈一诈他,看他是不是记得从前的事啊。
江皇后不愧是这里最大的变数,不过才与他打了几个照面,就发觉他的不对,派楼姜黛来试探他了。
不过,他可不是傻子。
‘楚鹤追’轻笑出声,装作无奈的看向楼姜黛,“黛黛,你莫不是糊涂了?”
“咱们从与宁山脚下救的,明明是只小狼啊。”
楼姜黛闻言愣了一瞬,继而讪笑一声,“鹤追哥哥记性真好,是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