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桢一行回到白元宗门,将前后经过向白崇一禀报。白崇一虽有心理准备,但仍抱着一线希望,一是希望白灵儿不要服化了金丹而晋升化境;二是希望石三修为不至升过快,最好是平庸些,毕竟人不能十全十美;三是希望白桢所带的几个人能够在不借助阵法的前提下取胜;四是希望白灵儿仍念及旧情而不至对同门动手。然而,随着白桢的禀报,他的希望逐一破灭,仅剩下最后一点还算让他心里稍宽。白桢说完,又问道:“白灵儿修至化境,这是始料未及的,我们倒不如抛个笑脸去,把她迎回宗门,即便不为我所用,也不至成为新党的助力。且如今他打伤了我们几个人,再战已是师出有名,何必要抓着白灵儿不放呢?”
白崇一不说话,反复思考着白桢的谏言,良久才道:“你说得不无道理,可狠话我已向天下人说尽了,如今再降阶相迎,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再说,她也未必肯回。”
白桢道:“那些话是说给天下人听,白灵儿又不曾听见。这有何难,无非是找一头替罪羊罢了,既然新党伸出头来,那就索性将这罪名也加给他,只道是他从中煽动,险些冤枉了好人。”
白崇一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白桢又提醒道:“宗门里还有两个新党骨干,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白崇一道:“快去捉了来!”他看着白桢的背影,忽然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的人都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变化,往往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白灵儿、如石三、如眼前的白桢。顺着白桢的谏言,继续深思下去。
白崇一又想起石三来,招手叫过一个弟子来,吩咐道:“与我起一道密诏,分别送到雍州和凉州去,叫大长老、四长老务必依计从事。”弟子领命,按照白崇一的吩咐,分别整理出两封密信来,一路风尘,送到白榆、白魅手中。
白崇一从未像眼前这般谨慎小心,即便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旷世之战,也未有如此严阵以待。他正出神,只听天上一阵雷鸣,不难听出,这定是白桢为了捉拿赤羽、伯舍两个而所列的波月阵。白崇一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在白元宗门里他们也敢反抗。看来是要鱼死网破了。休想!”说着,一个闪身消失在宗主殿中。
白桢领命后,本想径直去往八长老院,凭着三言两语劝降赤羽和伯舍,但又担心一言不合打斗起来,恐怕以一敌二自己要吃大亏,便转回自己院中,挑选出三五十名精干的弟子来,又命人去将白槿以及留守宗门的堂主一并叫来。等所有人到齐了,白桢才打起头阵,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向八长老院飞去。
赤羽和伯舍虽深居简出、一心修行,但他两个深陷敌阵,怎能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时处处关注着白元长老、弟子的动向。听见门外有动静,赤羽便对伯舍道:“外面人头攒动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