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宛如一个普通村落,男女老少安居乐业,气氛祥和。
只是人群中不时走过带着兵器的壮年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些外来客,眼神中满是警惕。
应是水土的缘故,这里的人都很高大,个个人高马大,袒露在外的皮肤黝黑结实,看起来都是能打的好手。
终于见到谢宗,和想象中大有相同。
原以为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没想到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高大健硕,五官硬朗,颇具男子气概。
只是因病困扰,面色憔悴,精神萎靡。
就连下床都显得十分勉强,虚弱地招呼众人,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二当家谢旸并不在山上。谢宗急于求医,许肆等人也就没多问什么,直接进入看诊正题。
谢宗的目光不时在眼前的太医身上打量——身形娇小,弱不禁风,虽是男子打扮,但耳垂上的耳洞和平坦的喉颈,轻易便暴露了她的女儿身。
女子的声音柔软悦耳:"我叫刘素年,先让我给您把把脉吧。"
"好,有劳大夫了。"
素年,谢宗没读过什么书,却觉得这名字甚是好听,很配她这清雅娴静的气质。
将手横放在桌上,他的小臂结实有力,满是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白嫩微凉的手指按在脉搏之上,谢宗低头看她,小姑娘垂着眼睫,神色中有种超越年龄的认真和笃定,莫名让人心安。
今日大家都穿了层保暖的暖袍,屋里没有阳光,也没生炭火,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而谢宗却只着一件单薄的衣衫。
"实在是热得紧,恨不得整日坐在冰窖里。"谢宗道。
刘素年眉头微挑,他的脉搏洪大,手脚发热,听他这么说应该是热症。
但如果只是普通热症,以谢宗的身份地位应该早就看过不少名医,一直治不好的原因......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将屋外的阳光都遮去了几分。
谢旸听说山上来了朝廷的太医,得到消息后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一进屋就看到许肆等人,两人虽未正式打过照面,但谢旸暗地里见过这张脸。他知道许肆,却猜测对方并不认得自己这个野山匪。
许肆不动声色地坐在位子上喝茶,等谢旸自我介绍后才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谢旸本就对他们增加盐税一事心怀怨恨,此刻看到在座位上把脉的竟是个女子,眼底更是升起一股难掩的怒意。
"女子也会看病?"声音虽不大,却足以传进在座每个人的耳中。
"谢旸!"谢大当家厉声喝止,示意他住嘴。
谢旸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不满,眉头紧锁成个"川"字。
在他看来,朝廷根本不把解山放在眼里,派个女子来简直是在羞辱他们。
可屋里几人的气势,都隐隐透着一股子不好招惹的意味。
更何况大哥在场,他也不好当场发作。
"能否让我看看谢宗当家之前用过的药方?"刘素年温声细语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