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旸听罢忍不住冷哼一声,心道:这丫头连抄答案都不避着人,真是嚣张得很!
谢宗挥手示意手下把药方取来,同时给了属下一个眼色,让他们把脸色难看的谢旸带出去。
可谢旸却像是腿在地里生了根似的,即便被拉了两下,那魁梧的身躯依然纹丝不动。
那手下无奈地看向脾气和善一些的谢宗,只见他别过脸去,心中暗暗祈祷弟弟别再闹事。
颜漫不动声色地上下扫了谢旸两眼,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胳膊,看他那拳头一个都能顶自己三个了,若被他打一拳……
嘶,那不得给她镶墙里去?
不过他胸大肌这么大,平时不影响爬山吗?
就那小山路,那么窄?
颜漫脑海里的思绪飞起,早已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许肆在旁边拐了拐她的胳膊,颜漫诧异回眸看向他。
男人压低声音,略显不满:“他就那么好看?竟敢当着我的面红杏出墙,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颜漫嘴巴微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看着人家失了神。
朝许肆淡淡一笑,带着讨好。
谢宗谢旸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但一路相扶相持走来,情比金坚。
当年,在街头流浪的谢宗在草堆里发现了冻得瑟瑟发抖的谢旸。
那时的谢宗自己也不过七八岁,即便自己饥一顿饱一顿,也总是把吃的先给弟弟。
后来有次偷东西被抓住,差点被打断腿,城里也不敢待了,这才投奔了山寨。
前寨主看中了他眼里那股子狠劲,认俩小子作了干儿子。
随着山寨逐渐壮大,也渐渐成了朝廷的眼中钉。
干爹死后,谢宗成为大当家,带着兄弟们转行做起了镖局,希望以后他们的后代能在这片土地上有个好名声,活得堂堂正正的。
但现在这世道,哪是那么好混的,山上不少兄弟经常怀念以前简简单单做土匪的日子,因此不少人私底下更加拥戴有同样想法的二当家……
"白虎汤……"刘素年轻抚了下药方,声音轻柔地跟谢宗说道,"这方子治热症确实没错,但一直不见好,原因应该是在于——"
她拿过桌上的纸笔,在谢宗面前画了个圆形阴阳图。
"所谓热极生寒、寒极生热",纤纤玉指在纸上描摹着阴阳两极的临界线,"您现在是寒极生热的状态。"
"之前用的白虎汤是去热的方子,一直不见好,想必是您体内有寒。"
"以前按热病开的石膏、知母都是寒凉的药,但发热的症状是不是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谢宗点点头,确实如此。
从一开始的低烧,现在都变成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