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伯逸之俊雅的侧脸被朝阳斜照,挺鼻深眸,落影闲闲,似山脊般奇峭,
他神色浅淡,默默端坐于马车内,览望着窗外缓缓退后的风景,耳边是车马辚辚作响往余杭门而去的动静。
清晨的临安府如同碧桃上露珠一般清澈而安祥。
江南,由来活在诗句里,清歌中,是塞外草原上遥望南天,却惟有鸿雁可以幸运抵达的远方。
如此安宁的清晨,但他却发现自己心中并不宁静。
在这里,他遇到一个人,却无缘深交,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已然无法分辨清楚,惟徒留一道浅影落在心上,混在西湖的轻邈薄雾中,缠绕不去。
廉善甫坐在一侧,拿着一本书闲看,见伯逸之一路无言,不由抬头看看他。
“先生在担心那位夫人不愿北上吗?”他低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