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小伊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吉宁:“可您刚刚明明在忧伤,这床褥还那般凌乱,那帕子……那帕子上的血又那般醒目!”
“你指这贞洁帕上的鲜血?”吉宁有些啼笑皆非,一把撸起自己香袖,露出那被邱裴之包扎得结结实实的伤口:“就没可能是这里的血?”
小伊瞳孔瞬间放大,哭声更悲戚了:“不是公主,他属狗的么?碰您身子一点不怜香惜玉就算了,这怎么还咬人呢?”
“……”
吉宁蹙着眉,看着这比自己还楚楚可怜的小伊,更加苦笑不得了:“不是啊,没有啊,哎呀……小伊,你别哭了。”
说罢,又看了看门外:“你来时门外可曾还有那站成两排的虎背熊腰的护卫?”
“没有了,天太冷,可能都退到宫门的耳厅守着了。”小伊抽抽噎噎地答。
“那值夜的管事可还在?”
“已经依方才那君王之命退下了。”
“那乌婆没有跟来吧?”
“没有,方才我嘱您之命好言好语套她话时……被您备好的那两壶酒给灌倒了,现下正睡着。”
”呜……”吉宁吁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才转而招手让小伊拿耳朵贴近来,小声道:“傻子,我并未与这北国君王行房事,方才你们听到的动静皆是我俩不谋而合演出来的。”
“啊?……”小伊瞳孔瞪得更大了,满脸写着没头脑:“什……什么意思,那您手臂上的伤口呢?”
吉宁指了指床榻上那张染了鲜血的帕子:“喏,还不是为了将这帕子染红。”
“啊?”小伊心疼地触了触那包扎伤口的布条:“疼不疼啊,公主您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不过这嗜血好杀的君王倒还挺君子,没碰您还陪您演这等戏码……”
吉宁却看着伤口哀叹:“你错了,我哪会没苦硬吃,这是北国君王趁我不备时划的,他才不是君子之风呢。”
吉宁把声音降得更小,紧贴小伊耳畔论证自己的推断:“我告诉你,你可把嘴管严了,他,其实是不行!才主动出此下策!”
“不行?什么不行?”
小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兀自琢磨了几秒钟,又联想到曾经陪公主一同偷看过的各色话本子,才恍然大悟道:“天呐,他不是那方面不行吧?”
“嘘,你小声点,”吉宁边提醒边麻雀般地点头:“确是如此!”
“啊呀……”
“可惜了是不?”
“是,可也委屈公主您了。”小伊叹了口气:“现下没碰您自然是好,可日后……”
“好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我想他千里迢迢到咱大辽寻和亲王妃,又以两国邦交逼迫我这准王妃陪他演戏定是不想被下人猜忌而毁了自己威严,”吉宁又想到什么似的鬼鬼祟祟道,“不过先不说这些了,我让你打探的消息,你都打探了么?”
“当然了,”小伊闻此,忙擦干自己方才稀里哗啦流下的泪珠子,转而骄傲地切入正题,“奴婢虽大本事是没有,但打探消息还是在行的!”
“公主您不知道,方才奴婢真是好一顿忍辱负重的撒娇与哄骗,才哄得那乌婆和其他宫中女婢松了口,与我说了这北国宫中的故事。”
“那快别愣着了,趁现在月黑风高窗外无耳,快些讲与我听,咱们好摸清北国的弯弯绕。”吉宁着急着道。
小伊于是不再莫急,忙起身坐于吉宁身旁,小声地拼凑起方才听到的故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