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顾孙菊香的挽留坐着车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他很是心满意足,自己为这行发掘了一个后起之星,将来就是百年之后,他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张工,你这是要收徒了?”
难得见张工对姜同志如此上心,即便被婉拒了还一脸乐呵,崔奇文不禁有些好奇。
要知道在省城不少人求着想拜张工为师,奈何他老人家一个都看不上,为此厂长只能安排那些有经验的工程师跟在张工身边打下手,至于能学多少全看他们自己。
为此就这打下手的名额,机械厂的工程师都挣破了头,也就只有姜同志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嗯,那丫头有天赋,就是不知道老夫有没有这个荣幸当她的老师了?”
“张工,你这太谦虚了,以你的才能多少人求着拜师。”
崔奇文心中忍不住腹诽这姜盼弟究竟是何德何能得张工如此青睐,将态度放得如此低。
“不不不,这不能混为一谈。”张工笑着摆手,“若是老夫活得够久,没准以后还要向她请教。”
“……”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
张工笑感慨,“你别还不信,干我们这一行的可不单单凭得是时间年限,长江前浪推后浪啊!”
这姜盼弟莫不是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哪能得张工如此高的评价?
……
天啊,这么的机会盼弟竟然拒绝了?
不少人很不理解,去省城可比待在穷乡僻壤的山村强多了。
作为过来人的婶子大娘们倒是替她感到惋惜,若是盼弟没那么早嫁人,那她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地飞出山村了。
“滚滚滚,一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少在这儿瞎撺掇。”
车子都开走好远了,这些人还在这儿哔哔赖赖的,孙菊香扬起扫帚就赶人。
娘的,一群不安好心的孬货,非得让三子妻离子散才甘心是不是?
“走就走,咱们还不稀罕来呢,拽什么拽,也就盼弟这丫头老实,换个人早跑了。”
被扫地出门,无论是谁都不高兴,难免要讥讽两句。
“俺家老三这个家要是散了,他娘的谁也都别想安生。”
孙菊香将手里的扫帚扔向了人群,重重关上了院门,娘的,一群晦气玩意儿!
“三婶,你咋不想去省城?”三丫歪头看着姜岁,小脸上充满了疑惑。
那可是大城市,她娘一直都想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