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这一大通,每个字都入他耳中。
只一会儿,萧临的脸色就渐渐的清冷下来,涌起了风起云涌的复杂之色。
倏地,他那双复杂的眼眸此时却有点古怪,还有一抹难以掩饰的若有所思之意。
沉寂了片刻,他就将神色沉沉目光落至在沈棠略带疏离的脸蛋上,她刚诉之于口的话,是给他的忠告麽?
原来,她心里竟是这般想的啊。
这不就是书生写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心里也想他如书里一般无妾无通房,弱水三千,只取她一瓢饮。
这,确是让他心里有所讶异。
曾经想纳她为姨娘的想法,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也是!
这世上的千万般女子,哪个能忍受与旁人共侍一夫?
只不过是碍于丈夫的权势、地位,那些后宅里的女子只得委屈自己,装大方待人。
而这或也是她死遁离开京城的缘由吧。
虽然他的身份地位不允,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萧临心里想到这里时,敛了敛神色。
片刻,他渐渐的轻笑了起来,脸上取而代之的一阵柔和之意,清冽一声道:“阿棠,你怎知爷就会腻了你?”
话刚说完,他想起了什么,挑了挑眉,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露出认真的笑意道:“你放心,爷对你是其心可鉴。”
这话入耳,沈棠看向目光笃定的萧临,脸上本带着些意味深长的笑,却渐渐隐了,心里有点郁闷不已。
她本不欲与他纠缠不清,可造化弄人,兜兜转转还是被萧临寻到了,那就得想想,她未来的何去何从。
而且破天荒的,她终将心里话说出来,可萧临,他却是一脸淡定自若的样子。
见此番,沈棠面色不满意地撇了撇嘴,只道是她口中的好话虽是这么说。
但她也并不是没有给自个留后招。
想带她上京,那就八抬大轿上门来娶。
若只他心里愿意,又不亲自行动起来,那她再自决后路,入豪门大宅的龙潭虎穴,岂不是脑子瓦特了呢。
想到侯府的大夫人,她觉得头皮发麻,当初是她撺掇着夫人伙同离府,若告知她,她这个无身份无背景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大夫人的心里岂不是想撕碎了她!
哦不,这般找死的行为还是不适合她。所以只是她一时稳住萧临的随口之言罢了。
当然,这些话也不宜过早告知于他。
就当是两年后,他们和平分手的理由。
沈棠的心里想到这时,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稍软了声音道:“爷,那就这么定了吧,两年为约。”
萧临闻言却未说话,走到沈棠的身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他那一双略带诚意的眼眸落在她的乌黑的眼睛处,缓缓开口:“阿棠,你信我吧!”
听得这话,沈棠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她垂头瞧自己的一双绣花鞋,略思忖,方才不情不愿的皱了皱眉,轻声说道:“爷,我不信您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