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经不起细数,很快两年之约将至。
是夜,月明星稀,距离萧临回京述职满打满算也就是半个月左右。
萧临负着双手立在府衙里,左思右想,好不容易闲暇之余,他也得去沈棠那一趟,亲自问她的两年之约是否算数?
若算数,就收拾行囊,即日随他回京。
若不算数,那他得找她好好说理一番,为何越至回京的日子,她越对他爱搭不理。
就如现在,他整整有一个月未见她面。
她这般忒反常的行为,若是两年之前,他或许没觉得有太大的问题,但现今不同,正值重要节点,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曾担忧他是否会腻了她这一事。
当然也是不存在。
萧临的心里想到这时,心里下了决心。
只一会儿,他大步地走出来府衙大门,见门外系着一只黑不溜秋的马儿,略思忖,就利落地解开了马绳,随即用力一蹬上马,朝着沈记火锅店的方向骑马而去。
很快,萧临趁着夜色骑马来到了沈记。
这刚下了马,就见眼前这个娇娇女子,她正言笑晏晏的送着食客,他心里的那些恼和怒却渐渐隐了,只觉得心满意足。
俄而,萧临挑了挑眉,缓缓移步上前。
陡然间,瞧见一高大的男子挡住视线,沈棠不喜的拧紧眉头,就忽抬眸看向对方,猛然见是熟悉的人儿,她不满的撇了撇嘴。
转念一想,她双眸定睛地看向了萧临,略带迟疑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尚有月余未见,着实不怎么想念啊!
只见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身披披风,举手投足间露出温和之意,却同先前不同,与底层百姓接触多了,他也更平易近人些,性子更沉稳了些。
虽与两年前的清冷少年不同,但现今,将近弱冠之年,他颇有几分男人魅力。
也是,少年气褪去了几分,脸庞硬朗,他刀刻般的下颚仍如往常一般,五官分明,而眉眼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若是不经意间释放出威压,那也能冻死个人呐!
人模人样的,确实容易吸引旁人眼光。
不过,他踏着夜色来沈记,定没好事。
思及至此,沈棠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她眼珠子咕溜地转了转,试探着问道:“爷,您大晚上来我这是做甚?”
见她有点谨慎,萧临阖了阖眼帘。
他前来之时,那些个念头全然散乱了。
他以为她对他将离扬州一事应置心上,可未料到,她这般没心没肺地样子,属实有点儿令人难过……
萧临心里想到这,他失望的叹息一声:“阿棠,约莫十来日,我就要回京了。”
沈棠闻言却是身子微微一颤,不语。
只一会儿,她略垂了垂眸,兀自思忖,她心里也是记着他快离开扬州府城,不过,他离开与否,她都不会挽留或是阻拦。
两年之前,她就曾与他说过,若无爱,那就各自分开,嫁娶自由。若有爱,那也得他主动作为。
她虽脱离了奴籍,但也只是平民而已。
饶是她两年间将沈记开了分店,赚了三十来万两银,但与其生来是名门望族之后,总归是差得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