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没回答他的问题,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我了。他像个土匪似的留着络腮胡,爆着粗口埋怨我上了大学之后都不说联系他们这群兄弟,要不是每年有他组局,他看我们早晚得散。
回味着郑伟的话,我愈发觉得时间匆匆如流水,天涯明日复天涯。身边的人不知不觉都已经成了在提起时只能感慨几句的存在。
我沉默着点上一根烟后,装着看透了似的样子问他什么时候组个局,哥几个聚聚。他皱起眉头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我仔细计算了一下,发现如果不是刻意挤的话我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早上需要补觉,下午需要去春风十里不如你打工,晚上回到家也到深夜了,虽然没做出什么贡献,时间却和别人一样的使用着。
这般思索着,不知不觉我便陷入了沉默。郑伟看到我许久不说话,可能也知道了我的意思,于是又忍不住破口大骂嫌弃起来。我意识到自己确实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只能赔着笑让她安排就好了,我他还不知道嘛,每一天都有空。
听到我这么说,他这才吸着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那行,他去和张闲联系一下,商量好了时间告诉我。
说完后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退出视频界面时,我这才看到桑榆已经断断续续的发了好几条消息,无非是问去和单单聊了吗,什么时候去和单单谈之类的话。
我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有些胀痛的脑袋,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随性关上了手机,怀着对家里怎么这么安静的疑惑出了卧室。
果然安静是有原因的,当我在各个房间溜达了一圈后才发现,原来家里就我一个人。我爸去上班还没回来,我妈也没留信息,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于是自尊心作祟的我没在磨蹭,短暂的洗漱收拾好,然后正儿八经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大概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母亲终于像王熙凤那样子推开了门。手里还神神秘秘的拿着一个黄色的手提袋。
看到我难得的竟然收拾好坐在客厅,我妈简直满意的就像我考试考了满分似的。我问她去干什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她边往卫生间走去边说附近新开了一家超市,她闲着也没事干,去里面打工了。
洗完脸后,她又往厨房走着说以后她和我爸都回来的迟了,让我以后早点起来择点菜,把做饭的菜啊,面啊这些都准备好,这样她做起饭来也容易一些,不然我爸下班后她还没做好饭。
我愣愣的答应了一声,耳边却又响起她的声音,让我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我爸。我再次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心里的愧疚感也与日俱增着。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早已经不去外面工作好多年了,但是为了我们能够过的体面一点,她又瞒着我爸做起来这份虽然并不太幸苦的工作,而我只能夹杂在家庭与朋友之间,分裂着精神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