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你把李弦玉绑哪了？”
“她。”
“她死了，哈哈哈哈哈～”
满脸是血的沈桥舟露出咯咯的笑容，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及精神上的摧残。好像疯子一样，又哭又笑，不管江问清怎么拳打脚踢，只会重复同一句话。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你闭嘴！”
脸色苍白的江问清勒着他的脖子就往外走，今天找不到李弦玉那就一起当孤魂野鬼吧。跟上次蹲大牢的感觉不一样，起码还能看见活生生的人，这次都过去这么久时间，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换谁都心里发虚。
两个人一步一蹒跚地来到追逐的山林，杂乱的树枝，混乱的土路，无时无刻告示他们这次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行动。
树底下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江问清的注意，那是贺子霖送她的西域宝刀。虽然刀体被泥巴覆盖，全是污渍，可仍旧挡不住宝石的美丽和耀眼。
“她连防身的武器都顾不上捡，你们到底要逼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你说话啊！”
越往前走，江问清越心寒。树枝上挂着几条熟悉的布料，那还是他俩抽空一起买的。衣服都破破烂烂成这样了，身上想必都是划伤的血印吧！
他颠颠撞撞到摔下去的河边，用手试探了一下水里的温度。虽然正值夏天，但是山高气温低，湍急的水流冰凉无比。若不做好保暖措施，很容易失温死掉。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沈桥舟！”
完全失去求生意识的江问清，直接拉着沈桥舟就往河里跳。大脑度过一时冲动期后，会开始短暂的自我保护机制。
下意识的求生反应使木讷的沈桥舟，有往岸上挣扎的反应。
“你特么还知道冷！”
“你当初逼她逃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河水冷不冷。”
两个人在水里撕扯了一会儿，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脆弱，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我累了，我愿意一命偿一命。”
“哦，可你不配！”
一个伤害李弦玉最深的人，竟然还有脸用自己下贱的命偿还。江问清反而不想跟他同归于尽，现在人生死未卜，尸体也没有捞上来，凭什么白白便宜了沈桥舟。
“让你死在这条河，就是玷污这条河。滚去找人，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李弦玉，老子让你整个丞相府血债血偿。”
水珠滴答滴答顺着脸颊滑过，让江问清本就苍白的脸宛如煞神附身，毫无血色。他抬头看着淅淅沥沥哭泣的天空，可能是雨水，河水，也有可能是泪水吧。
“弦玉，你到底在哪里？”
（弦玉：我当然是在下一章出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