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郑伯友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战场中迷了路普通人。
只是这个普通人又非常坚定地认清了犬戎的方向,面对着犬戎,孤高地挡在他们入城前的必经之路上。
狁棘骑着巨狼来到犬戎铁骑的前方,看着站在雨中的郑伯友,狁棘问道:“老头,你到底是谁?”
“驻城的官兵呢?他们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
“他们和我们斗了这么久,结果今天却躲在了一个老人身后?”
“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狁棘说话的同时,还时不时夹杂一些犬戎语言中的脏话,骂得挺难听,可就是欺负郑伯友听不懂。
犬戎的铁骑们听见狁棘用他们的脏话骂人,都忍不住嘴角扬起,更有甚者直接大笑起来。
同时,残夜也来到了犬戎铁骑后方几跨步的距离。
他本打算在后方观摩观摩,能独自一人守住整个城门的这个老人,怎么敢面对足足有三十多人的犬戎铁骑。
却见那城门前的郑伯友忽然睁开眼睛,视线穿透了犬戎的铁骑们,看见了后方骑在巨狼身上,头上长角的魔人残夜,道:
“好,魔人也看见了,这下犬戎的部队以及魔人应该都在这里了。”
像是在自说自话,但在城门前等待了这么久之后,郑伯友终于有所动作。
城墙上,虢石父笑眯眯地看着下方郑伯友的动作,申侯则一直看着下方郑伯友的动作,注意力似乎从来没有转移。
燕子墨的目光盯着下方的郑伯友,时而回到虢石父脸上。
他不明白这两人千里迢迢从镐京来到边疆,又让郑伯友一个人在下方面对犬戎,到底有什么打算。
但燕子墨早已经让城内的官兵做好了犬戎入城的准备,若是在城外的郑伯友这一道防线只是纸老虎一戳就破的话。
那至少城中的官兵们还有时间和实力应对冲入城中的犬戎,不至于说直接将关中拱手相让。
但显然,燕子墨多虑了。
身为宣王兄弟,同时也是天机楼二把手的郑伯友,又怎么会是一只纸老虎?
天空阴雨连连,这一场雨本身就来得突然,让三十多人的犬戎铁骑,雨水的到来,让他们无法在平原上卷起他们的黄色风暴。
而郑伯友只是右手两指并竖举向了天空。
那天空中的乌云便像是听从了他的召唤,全部向着他手指方向聚集过来,在天上,隐隐形成了一次暴风雨才有的厚重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