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跟秋绪,还有金旻被安排在了司连的马车内,眼下,司连已是王士宁的弟子,顺理成章的坐进了披星阁的马车。
“回去再说。”,王士宁总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浑身萦绕着淡淡的琼花香,他说完这话,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似乎有些累。
“姐姐,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回去了再说。”,妙紫拉起风清越的手。
正当马车从郊外的驶进万柏城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将马车震的歪扭起来。
“来的这么快...”
云昭直接消失在马车内,化作神辉,第一个冲出,妙紫也紧跟其后。
只有王士宁坐在马车中没动,直接按住了想要起身查看的风清越。
“你就在此,莫要出去。”
说完,王士宁也化作神辉,只有司连留在了马车内,神情淡然。
“到底发生了何事?”
风清越看着风轻云淡的司连,不由的惑从心头起,她想掀开帘子,却被司连拦住。
“风大人,你在上方,做了一件大事。”
“如今,讨债的来了。”
风清越顿时捏紧了自己的衣角,瞳孔蓦的一下收紧。
“我要你们,给姐姐陪葬!”
残缺的画面从风清越脑海中闪过,仿佛回溯般的又将她置于当时。
一道温热的血迸溅而出,洒在自己的脸上,地上大片的血腥,闻起来有股浓重铁锈之气。
风清越还记得那感觉。
她坐在马车内,下意识的抹了一下脸,仿佛想要将那曾经的血迹擦干。
即使是冬日里,司连也随身带着自己的扇子,他轻轻的摇晃,似乎想要驱除风清越此时身上滔天的血腥之气。
“不...”,风清越的眼眸有些涣散,等她看过了那残缺的画面,伴随而来是仿佛置身狂流之中的无助。
“那是我...做的?”
“是吧。”
司连的语气十分的轻,像是怕惊动了一头沉睡的野兽。
风清越听着外边传来的打斗声,身子也跟着有些颤栗,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平复那几乎让她暴走的狂战之意。
司连用扇子撩开马车帘子的一角,一丝微光从缝隙透进,照在了风清越的脸上。
见无人有心顾及此处,很快,他又放下了门帘。
“风大人,我猜?”
司连犹豫了一下。
“失忆之事,是你自己做的吧?”
风清越本就迷茫的脸上,又出现一丝错愕。
“我自己...做的?”
司连耸了耸肩,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随即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马车上。
“你我就在此安安静静的呆着便是。”
“所以,今日陛下召你们过去,是与此事有关?”
“陛下,怕了?”,风清越轻轻的问道,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司连没有睁眼,只是嗤笑的乐了一声。
“这桩祸事,牵连到了人族,你说,这责,谁来担?”
“是陛下怕了吗?”,司连似乎有些忍不了了,他又坐直了身子,绿色的妖眸开始闪动,妖气也弥漫而出。
“我妖族修炼,穷尽一生,也无法匹敌神族。”,司连将窗帘掀开,用扇子指着马车外惊慌奔走的百姓,“而这些凡人,穷千年之力,生死轮回,苦海回转百余载,也无法匹敌妖族。”
“你说,什么是公平?”
风清越的胸口一阵阵作痛,撕裂灵元的痛楚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来。
“生而不等,苦不同受。”
“这果,又该谁来背!”,司连怒不可遏的将手摁在了马车的凳子上,质问着风清越。
“风大人,神族,早就应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