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多谢今日盛情款待!”
“文兄这是什么话,弟兄之间莫要如此见外!”
“今日酒菜,牢周兄破费,小文无功不受禄,的确惶恐……”
“嗐,文兄日后发达,难道还会少了我的好处吗哈哈哈!”
“自是不会,小文若是发达,绝不会忘了兄弟们!哈哈哈哈”
“……”
桂香楼外,夜色寒凉,灯火阑珊。几个人喝得烂醉,在将打烊的门前告别,酒气随着他们话语间呵出的雾气,在寒夜孤灯下升腾。
“文兄,今日尽兴,下次择日再约!”
“周兄仗义,下次再约!”
账房小文喝得醉眼迷离,一张脸从发际红到了脖颈,走路也歪歪倒倒,脸上倒是笑得开怀。走出几步,仿佛觉得光笑还不足以发泄喜悦,他清了清喉咙,吊着被烈酒烧得沙哑的嗓子,憋出一声干瘪尖细的戏腔。
只是这一声实在难听,小文自己听了都摇头,他自嘲笑笑,改为撅起嘴来,吹起了口哨。
亥时将近,积了雪的街道被白日的人迹踏湿,到了夜里又凝起了薄冰,让醉鬼的归家之路三步一滑,十分难行。于是愉悦的口哨断断续续的,终于在摔了结实一跤后,变成了咒骂。
“呸,这破天坡地,下的这破雪凝的这破冰!竟敢让我文老板跌跤,看我以后发达了,定要在我的铺子门前点满火炉,让这雪落不下来,冰也凝不起来,哼……”
蹒跚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小文嘴里骂骂咧咧,突然间灵光一闪,脸上显出了笑意。
“哼,看我怎么治你……”
笑着,小文得意地微微眯起了眼睛,迈着摇晃的方步走到墙角,笨拙地解开了裤腰。
哗哗水声响起,紧接着是腾起的白雾,将他脸上轻松惬意而洋洋自得的表情隐去了一半,显得模糊了。
“文老板我虽然还未发达,可这一十八年童子尿的热力也不是盖的!”溺毕,小文慢悠悠提起裤子,因醉酒而麻木迟缓的手指与腰带纠缠着,迟迟系不上扣。可他却不觉得烦,反而仰起头,眯着眼,一脸的沉醉。
若是刘掌柜的事成了,米面行账目上的几千两,随便分他个一二百两,他就能在清水街上盘个小铺,做个小老板,真正地挣到些钱,成家立业了。到时候再讨个水灵的小媳妇,就可以过上美滋滋的小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