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昏黄,人影慢慢散去,南荣晨幽刚骑上马,一辆马车径直驶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马车上的侍卫行礼道,“太后娘娘,我家王爷邀您在车内一叙。”
南荣晨幽撇了一下嘴,无奈地翻身下马,刚打开车帘,迎面就撞上了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她犹豫着还是坐上了马车,“不知淘沙王有何指教?”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匀速前行,赫连邺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严肃,气氛也很是沉重,“太后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南荣晨幽短吁了口气,“干嘛板着张脸,王爷不必担心,此事不会波及于你。”
赫连邺想说的太多,也想直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臭骂一顿,纠结一番之后,无奈开口道,“大殿下是个狠角色,这个圈套的主谋都一直躲在背后,太后竟敢直接与其对峙,大殿下不可能放过你,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无法脱身了。”
“为何要脱身?”南荣晨幽语气轻松,“哀家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搅进来,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绝不会善罢甘,再者大殿下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不会有功夫为难于你,总之哀家把之前挖的坑填好了,我们两不相欠。”
“愚蠢,你真得看清自己的处境了吗?”赫连邺语气中带着怒意。
“不过是一个大殿下而已,哀家还是能应对的。”南荣晨幽掀起车帘,远处夕阳火红,美不胜收。
“胡闹!”赫连邺冷声嘲讽,“先不说大殿下本就极难对付,暗藏于背后的人远比他狠辣得多,被彻头彻尾利用的你现在就是任人鱼肉的活靶。”
南荣晨幽笑着皱起眉头,微染上红晕的脸颊不见一丝惊恐,“大抵不过一死,但只要哀家还活着,遇鬼杀鬼,见招拆招,总有一线生机,何必去忧神不一定会发生的事。”
她的笑容映入赫连邺眼中,久久的沉默是两人的心照不宣,只为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天边只剩下一条红亮的线,划破天际,绝美。
竟然有人可以如此轻松的拿命来做赌注,这个女人总是在打乱赫连邺对世俗的认知,无法理解,无法看透。
沉沉地叹了口气,赫连邺的语气渐渐平缓,“绝不可再和四殿下打交道,他比你想象的要阴暗狠毒得多。”
面对这么语重心长的嘱咐,南荣晨幽像个听话的孩子,乖巧地点头应道,“好。”
这样反常的自己让赫连邺深感陌生,现在的心境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明明可以撒手不管,却还是忍不住多此一举。
“话说回来,你为何会知是四殿下布的局?”
“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大殿下的也只有四殿下,更何况太后真得有能力射杀三十七只狼人?”看似是疑问,其实背后主谋显而易见。
“兄弟之间,手足之情,竟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