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在听闻宴说是这小乞丐救了自己一命以后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打了那一枪。然后询问查了一下他的背景。
空白的可怕。仿佛突然从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冒出来。这样的人不可能让人放心。
据他自己的说辞,他生来便在紫山上,后来又慢慢地走下山,见到那座戏台子便暂且在里面睡了一觉,这才遇见了闻宴和沈修辞。
文斯不放心他,打算给他一笔钱就把他打发了可是他却偏偏执拗地留了下来。被赶走后又偷偷地从医院外面爬了上来。
闻宴关上了门,背抵着门,看着依然面容脏污身上混乱的人,脸上浮现一点烦躁:“怎么还没走?文斯没有给你好处吗?觉得不够,所以在这里等我回来?”
小乞丐连忙摇头,头似乎都要晃出残影,“没。不是。”
闻宴往后捋了捋头发,发现自己身上一股火锅味道的时候心里的烦意几乎快要压不下去。
“那还不滚?”
小乞丐被这尖锐的声音有些吓到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用一种害怕夹杂担忧的眼神注视着闻宴走到床边猛地把自己大半个身子甩到床上,只留下一双笔直的腿在病床外。
闻宴将一只手臂挡在自己眼睛上,像是疲惫至极似的不再说话。
那乞丐也就那样跪在原地许久没有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去厕所里打了一盆热水。
将闻宴轻轻地挪上了床,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外套,细细地擦拭着闻宴身上各处。
闻宴迷迷糊糊仿佛又回到了南城那座出租房里,他生日,喝了点酒,就有些醉了,闹腾着不想去洗澡。
宁煜珩就打了水给他擦身体,一边擦一边用唇瓣吻过身上的每一处。
又熟练至极地给他按揉着胃。说来,不管前世今生,他的胃都早早地落了病根,难怪穿回去之后的每一次他大半夜胃疼,宁煜珩都能条件反射似的给他揉肚子。
难怪,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叫自己晏晏。
所有的细节都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他难过地啜泣了一声,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头晕脑胀,迷乱间有人蹭了蹭他的脸颊。
乌蓬的乱发蹭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以前那人一撒娇求亲亲就像只大型犬类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