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自家岳家都是家嘛。故而,在雷家看见温茶是正常的,看不见才反常,阿七一准会以为又是阿五作什么妖了。
“腿还没好,你不好好休息跑来跑去的,就不怕变成瘸子?”阿七没好气地说,抬眼瞧见他左脸颊两道红红的抓痕,莫名地更气了:“阿五干的?”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温茶苦笑一声,雷家的女子,天上的雹子,哪个是温柔的呢,就是三姐闷葫芦一个,三姐夫面前也是穆桂英呢,阿五瞧着娇滴滴的,发起狠来简直就是母老虎,亏他当年看走了眼,受不了也得硬受着。
阿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难得胳膊肘儿向外拐了一回:“阿五那人,惯会蹬鼻子上脸,你也该振振夫纲了。”
阿七在娘家待了八天,等到雷二百日的晚上,因为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回,便去跟雷员外辞行。她一回到娘家,雷员外就跟她提过投钱的事,雷四的事业僵在死胡同,要打开新的局面,得结识更大的人物,花销更多的银元。
雷员外的手头吃紧,劝阿七入股,毕竟搭了新的人脉就等于开了新财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而且雷四已经答应为陈根谋取职位,可以说是万事俱备,静待东风了。
雷员外的这番说辞阿七嗤之以鼻,两年前她就不相信雷四,现在更不会为他花一个子儿,雷员外见阿七油盐不进,只好暂时罢手,让她再考虑几天。现在,就是她表态的时候了。
父女二人闲话几句,就扯到了正题上:“阿七啊,前几天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样了?”
“阿爹,我手里有两千的零用,要不你先拿去使着吧,你也知道我公爹那人,最是古板难讲话,银钱上面,就是属貔貅的,出一文都要翻肠掏肚。”阿七能推则推,反正背靠大树好乘凉,陈家当家作主的可真的是她公爹陈员外。
“什么话?难道阿爹就图你几块零用?让别人知道阿爹从你口袋里掏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这不是为了雷陈两家共赢吗!”听她将陈员外比喻成貔貅,忍不住笑着责骂她:“谁家儿媳妇这样说公爹,没大没小!”
阿七刚要张嘴,被雷员外一个手势制止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跟你爹叫穷,陈家的家底儿如何,阿爹不比你清楚?要是个浅薄无根基的,阿爹也不能把你嫁过去遭罪。”至少有一点阿七是相信的,雷员外嫁女,讲究门当户对。她不吱声,听着雷员外唠叨。
“你公爹那个人,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比如搂钱,你爹我就自愧不如了,他就像那传说中的啥兽,只吃不屙,只进不出,一钱两分的,到了他手里就都攒下了。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目光短浅,胆小怕事放不开干,谨小慎微在当今社会简直就是浪费,浪费了他那颗好使的脑袋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