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上前一步封住林执周身的穴道,一面从腰间布袋里拿出白瓷瓶取血一面同他解释,“他一直都跟在我们身后,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大街乌漆嘛黑的,自己的注意力全在李莲花的推敲中,会发现才有鬼。
任若风面上挂不住,高傲地冷哼一声,随后又十分没骨气地跑到李莲花身后,战战兢兢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是什么香饽饽吗?药人一个个逮住我来咬,昨晚是这样,今夜亦是如此,烦死了!”
李莲花啊了一声,将装满血液的白瓷瓶放好,哂笑道:“你这个百毒不侵之体确实诱人得很,我说得对吧?任姑娘。”
任若风有些气恼,他姓“任”不错,更是如假包换的大少爷,绝非什么姑娘。
他正想骂李莲花几句胡说八道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随之而起的是熟悉而娇媚的轻笑,“李门主不愧是李门主,碧茶之毒与三焦受损非但未使你癫狂,反倒让你才智不输当年。”
任若风蓦地回头,只见黑漆漆的大街尽头有红色衣袂飘动,在一闪一闪炸亮的蓝白闪电照耀之下,缓缓走出一拖着红缨枪的美艳妇人。
银制枪头划过地面,随着妇人款款而行,激起妖冶的淡黄色火花。
李莲花面色如常,连笑容都是这样温和,“任姑娘,别来无恙。”
见他如此淡然,任扶风倒是有几分惊讶,娇笑道:“对于我的出现,李门主似乎并不惊讶。”
李莲花对她露齿一笑,四两拨千斤地回了她的话,“在下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寻找任姑娘。”
任扶风眉间的笑意更开了些,优雅地停在了三丈开外,“李门主嘴这样甜,可不怕我家小六吃醋?”
“我更怕她伤心难过。”李莲花终于收敛了笑意,极认真严肃地凝着任扶风的脸,“任姑娘乃夭夭挚友,若让她知晓你要杀我,她非但会伤心难过,还会崩溃。我疼惜她,自当不愿她受这样的痛苦折磨。”
任扶风柳眉微扬,苍白的面容浮现复杂的情绪,一半为欣喜一半为哀愁,不知为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