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老太太此刻肺都要气炸了,她本想败坏司马明月的名声,好给明日的宴会添把火,没成想,这丫头竟然悄无声息地去找了萧夫人,她什么时候去的,自己竟全然不知。
“祖母,” 司马明月适时催促了一声。
再是气恼,老太太也得强装镇定,咬着牙吩咐:“来人呐,把阿福关到柴房去,等二老爷回来再处置。”
“且慢。” 司马明月清脆的嗓音陡然响起,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平复了一下心绪,努力挤出一丝慈爱,缓声道:“明月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者说,处置下人这种事,哪是你一个大家闺秀该干的。”
司马明月恭敬地欠了欠身,言辞却毫不退让:“祖母所言极是,只是我有两个问题,需当面问个明白,也好给我自己,给大伙一个交代。”
这般恭敬又透着几分倔强的姿态,噎得老太太一时语塞。
司马明月也不等老太太回应,径直走到阿福跟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神却透着犀利:“阿福,你可要听仔细了,第一个问题是,你说我今儿早出门了,究竟何时出去的,与何人同行,又是否亲眼所见?”
阿福慌乱地瞥了一眼老太太,这事本就是瞎编的,莫说大小姐了,就连小姐身边的丫鬟他都没瞧见,他哪能知晓?
老太太紧紧盯着阿福,盯了好一会儿,阿福心虚地垂下头,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司马明月并未揪住第一个问题不放,转而问道:“第二个问题,你说今儿一大早祖母便请了成衣铺的老板,让府上各位小姐前去挑选衣裳,此事可是属实?”
成衣铺的老板上门确有此事,可究竟有没有知会司马明月,他就不得而知了。
阿福嗫嚅着回道:“是,是真的,早上我亲眼所见。”
“祖母,” 司马明月轻盈地转过身,对着老太太娇嗔道,“祖母好偏心哟,成衣铺的人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全然不知呢。”
老太太脸上挤出一抹笑:“祖母想着,你自小在江都长大,京都的衣裳样式,怕你穿着不习惯,就没跟你提,再者你也你刚搬回来,想让你好生歇着。”
司马明月嘴角含笑,撒娇道:“还是祖母最疼我。”
“大伙听听,祖母说了,没让人来告知我此事呢。今儿我一没从大门出去;二不知成衣铺来人之事,阿福却在此空口白牙,肆意编排我。他对着萧夫人派来的人又是怎么说的呢?”
司马明月目光轻轻地扫了一眼萧府家丁。
萧府家丁本就是受萧夫人差遣而来,此刻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将早上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大小姐从小在江都长大,性子野…… 小姐瞧不上,说这些衣裳太次,配不上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