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翻窗而入,面无表情单膝点地。
“属下参见小姐。”
“你查的都是棘手事,哪件能有这么快?”
“属下无能,三件中,两件都很是棘手,但小姐最近吩咐的那件事有初步的收获了。”
“说说。”
“是。属下这几个晚上都在各处探听、跟踪丁兴荣。昨夜他在府中吃酒,与妻妾寻欢作乐时,属下听到他自称有一位结拜兄弟,名为訾恒达。”
“原来如此……”叶舜华了然一笑。
“原来訾恒达是通过他上了良妃的船,这狗贼改认主子的时间还真是够早的……”
相柳垂首道:“是,属下也去查过记档,丁兴荣医术不见得有多出众,原本在太医院籍籍无名,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生药库副使。二十年前却如登了云梯一般,被提拔成了八品御医,又过一年之后,更被提为了六品院判。”
这时间一算,不正是良妃和王昭仪产子的那一年?
丁兴荣肯定帮良妃做了些要紧的事,不然良妃怎么肯这么大力提拔他?
看来有必要验一验了。
叶舜华思考一阵道:“相柳,你再跑两个地方,应该有点麻烦,你一定要小心。”
“请小姐吩咐,属下必定完成。”
话到嘴边,她却忘了有个事情她也不知道,只得道:“他们三日后要奉旨出巡,你三日之内务必要找机会去趟二皇子府,用瓷瓶收些那猪的血来。然后……再去打听打听,宫里二十年前有个王昭仪,她的谥号是什么,葬在……”
门被推开了,安永清面沉似水迈了进来。
“王昭仪谥号端顺,因生育皇三子血崩而亡,死后被追封为妃,是为端顺皇妃,葬在京西以外十六里处的西陵四妃园寝。”
叶舜华吐了吐舌头,尴尬冲他笑,他嗔怪看了她一眼,并无指责。
走到书桌前,提笔简单画了一幅图,交给相柳。
“这是西陵内的守卫位置,每一个时辰轮换一岗。你若要去开棺椁取骨殖,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旦被捉到便是亵渎皇妃亡灵的重罪,本王也保不住你。”
这一番话相柳已然明白主子想让他做什么,当即妥善收起图纸,对着安永清一点头,又对叶舜华抱拳深躬,翻窗而走。
人走了,他才坐在榻上冷着脸赌气,活像个被人抢走了玩具的孩子。
她干脆躺他腿上撒娇,伸出指尖挠挠他的下巴。
“这屋里好大的酸味啊,你又吃醋啦?又生气啦?”
“没有。”
他脸拉得老长,全身上下嘴最硬。
他知道那三人都是老侯爷留给孙女的人,清清白白,只是完全供她差遣,关系就如他和屹川一般。
但他想得通,也无意干涉她做事,心里却又着实不舒服。
她看出来了,鬼主意立马浮上心头。
“若我说有个法子能让你安心些,你可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