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月出嫁两个陪嫁丫鬟,春桃和秋容。
她们的样子倒是和原主记忆里没多大变化。
刚才出去请大夫的便是春桃,如今这个侍立在床边,身穿槿紫色罗裙的侍女,便是秋容。
小丫头似乎是才哭过,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像是核桃一样。
这两个丫头自小和江婉月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寻常。
江婉月对她招招手,说道:“秋容,给我拿面铜镜来。”
“是,小姐。”
秋容的眼泪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她匆匆背过身去,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泪,便取了一面铜镜递到江婉月手里。
江婉月看着她的脸,不禁问她:“秋容,你怎么哭了?可是有谁欺负你?”
小丫头听了她的话,哇地哭出了声:“奴婢没事,只是心疼小姐。”
虽然小姐都嫁到傅家好几年了,她还是在私下叫她小姐,而不是夫人。
她家小姐,可是差一点就没了。
眼下她心中焦急,便也没顾虑傅大人的脸色。
傅修竹倒是没意外,江婉月向来如此,她平时见了他,连眼皮也不抬。
礼数倒是周全,连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她对她的陪嫁丫头,可比他好多了。
江婉月安抚地拍拍秋容的手:“我没事,快别哭了。去洗个脸吧,跟个小花猫似的。”
眼见江婉月现下精神好了很多,秋容又哭又笑点头退下去了。
她揽镜自照,发现镜中之人跟她记忆中只有八九分相似。
镜中人看起来二十岁的样子,乌发雪肤,眉若远山,目若寒星,好一个清冷冷的绝代佳人。
只是,气色略显憔悴,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为她平添了一丝娇柔之态。
此时屋中被她刻意忽略的便宜夫君,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细细打量。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她不喜欢这个人的目光,太过强烈的存在感。
刚才原主的情绪太过激烈,她看见便宜老公的帅脸,就想抄起茶碗砸上去。
幸亏她拼命忍住了。
她把铜镜啪地放在枕边,人又软软地躺下去了。
刚才发现,她还穿着月白的中衣,有这么个陌生男人站在旁边,是很尴尬的。
女娃娃立刻拿起镜子,迈着小短腿去桌上放好。
她没吱声,拉着被子直接盖到脖子,顺手拉了下床边的帐缦。
把整个床都遮住,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原主和傅大人,就是这么个相处模式。
相敬如冰。
女娃娃跑回床边,看见帐缦放了下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娘亲”。
江婉月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