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原来是春桃请的医生到了。
透过帷幔的细纱,江婉月顺着声音抬眼望去。
只见一名身形消瘦气质绝佳的老者,身穿靛蓝色道袍墨色竹叶暗纹褡护,手里提了一个楠木药箱子。
“傅大人。”
“李先生,有劳了。”
“李伯伯,你快来看看问我娘亲怎么样了?”
老者不紧不慢,先用帕子擦了手,又从药箱里拿出来个随身携带的脉枕。
“老朽先给夫人诊脉吧。”
“劳烦李先生了。”
江婉月便从纱幔中伸出一只手,搭在那脉枕之上。
片刻之后,李先生收回脉枕,缓缓起身,去堂屋开方子。
傅修竹显然很是关心她的病情:“李先生,内子的病情如何了?”
“尊夫人虽无大碍,但肝气郁节,忧思过重,在下给开了个温补的方子,还需悉心调养为好。”
李先生曾做过宫中太医,医术了得。
傅修竹很信任他,频频点头。
只见面前的老者神色稍缓,沉吟片刻还是开了口。
“情志和则气和,气和则神韵,神韵则心安。傅夫人,还是应当放宽心些,方能早日康健。”
“多谢李先生。”
“那老朽就告辞了。”
李先生事务繁忙,把方子递给傅大人,便收拾药箱要离开。
下一秒便被焦急的小姑娘拉住了袖子:“李伯伯,我娘亲好像记不得我了。”
“娘亲还说,现在是元狩元年……”
傅修竹和李先生对视一眼,两人面色几经变换。
李先生疑心江婉月得了失忆之症。
在傅修竹的请求下,老先生问了江婉月很多问题。
基本可以断定,她的确是失忆了。
江婉月并没有元狩元年之后的记忆,也就是说她出嫁到现在的记忆被抹掉了。
越问,李先生的神色越发凝重。
傅修竹心中越发担忧,沉声问:“内子到底如何了?”
老先生叹息着连连摇头。
“大人,老朽觉得夫人因落水高烧……得了失忆之症……”
江婉月又一次把目光落在傅修竹身上,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傅修竹听老大夫说江婉月得了失忆之症,特别是从成婚到现在的记忆都没有了,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好看的薄唇也抿成了 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