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刚走到大门口,李奶奶跟了出来:“小伙子,等会儿......”
钱亦文打眼一看,老太太的手上捧着一捧花生。
赶忙又迎了回来,接过了烫手的花生果:“哟!您自己留着吃吧。”
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天:“给俩孙子烤的,都这光景了,看样子今天又不能来了。
“我这牙口,哪能吃得了这个。”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好几处窝棚,见天儿还得搁个人儿在这边守着,这两头忙的日子,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钱亦文看得出来,李奶奶有话要说......
可瓜不能强扭,好像她咱这房子愁卖似的。
托了大春儿的事儿,大春儿没给她回信儿,她也不能把大春儿给越过去。
一边往外送着娘俩,老太太一边又自顾念叨开了:“我昨天隔门儿看了两眼,您那院子收拾得那叫一个规矩!
“又是花又是草的,看着就舒坦。”
说着话,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院子:“我这院子也够局势,要是收拾出来,也能不错。
“可惜了了,年年就出点丝瓜、扁豆和小青菜。”够规矩吗? 听意思,李奶奶卖房之心切,不亚于当时的大春儿父子......
一边往外走,钱亦文一边说道:“您回去忙吧,改天我再来看您。”
老太太带着失落感回去了。
一边走,估摸着还得一边在心里骂大春儿这孩子没紧没慢......
钱亦文从院外往里看了看,一棵香椿树,叶子还没绽开。
要是现在能买下来多好,高低给老头儿老太太们露一手,来个香椿煎蛋……
纪兰凤见儿子的小步儿越挪越碎,忍不住在身后捅了他一下:“家里还等着你的火呢,不能快倒腾两步吗?”
“妈,我这不是紧着挪腾呢吗?”
老太太眼见着钱亦文满眼里都是李奶奶的房子,问了一句:“我看你这意思,是又要买吧?”
“妈,不是我要买,是李奶奶要卖......”
......
家里,一大家子人坐在桌边,正讲着一天的见闻。
见了钱亦文,二大爷掐灭了烟:“借个火咋这么半天,燕京人这么不好说话吗?
“不用说拿块新煤去换,要一块儿也得痛快点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