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爷府。
“邬先生,你们觉得此法如何?”书房内,四爷将姜晚晚说给她的治河策略,加以修改、润色,说与谋士邬思道、田文镜两人。
两人沉思半晌,邬思道啧啧称赞:“四爷,这法子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邬思道年近五十,五官端正,肤色较黑,一双眼睛小而有神。
他本是绍兴人。
好读书,却屡试不中,因家贫,只得以游幕为生,科举不得意,来至京城得罪了人,被按罪名扔进大理寺,恰好四爷当时巡狱,见他谈吐文雅,长相不似奸邪,查看卷宗知他被陷害,便起了惜才之心,从刑房里捞了他出来。
邬思道也是知恩图报的性子,加之腿上有疾,不好立足官场,但心中又有满腔报负,索性自此投靠四爷,一展胸中丘壑。
因为人多谋老成,四爷甚为倚重。
“四爷,奴才也觉得可行。”一旁田文镜也和然点头。
田文镜原隶籍汉军镶蓝旗,年近四十。
身材显瘦,面容普通,眉宇却刚毅。
不与邬思道相同,他原是监生出身,之前任一地知州,因脾气性格不合上官,被陷害罢官革职。
同样被四爷所救,自此忠心以四爷为主。
四爷见两人都觉得此法可行,不觉心中对欢喜,端起桌案一盏新茶抿了一口。
邬思道瞧着四爷眼角扬起的一抹喜色,捋了捋胡须,笑道:“四爷,这法子似乎是草草所拟,所思所想都从对症下药而来,但偏偏不曾涉及朝政。难不成这竟是那位在野贤人不成?”
他心里一一琢磨着四爷身边得力的手下与谋士。
这样以大局为重的品德,他倒是升起了相交之心。
田文镜却不管法子是谁所想,只要对自己主子有利就好,便笑道:“主子,如今四月,依照往常六月起讯,七月正潮,八月大灾,咱们提早做准备。若是操作得当,您于诸皇子里,当是第三位王爵。”
如今朝堂里除了大阿哥胤褆的直郡王,三阿哥胤祉的诚郡王,便再没有第三位王爵了。
“不过还得加以改变,”邬思道收回神:“这治河策略虽方略已出,不过还是不够详细。不仅还得从治河来看,还要从官吏清明说起,却又不能太苛责。这其中的度,咱们还得细细商榷。这是其一…”
四爷修长的食指轻点桌案,微微颔首。
他管着户部,知晓每年朝廷拨款赈灾的款子何止千万,可年年都泛滥,固然是黄河太凶猛,但人为的原因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