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慧也没有。
潘达继续道:“谈有个男的跳楼唛,他去拉没拉得住一哈滚下去了,部队里面一哈人都在这里呢,姐姐昨晚上就在这里。”
电话里长时间没有声,说着说着潘达也止了下来,叹息的声音像外面刮跑梨花的风。
黎书慧蹭一火冒三丈高:“当时就死的嘛?医院去死的嘛?早上才通知你们?”
“可能当时就没得了……一哈都没想到呢,姐姐一开始以为只是摔了,到医院来才看到,这里也是,哎呀——”
黎书慧像终于止不住似的骂起来:“他硬是运气好!你老汉死的时候喊他灵烧了转来磕个头都没有!那里灵烧完就走了!两娘母都是,不晓得哪里恁赶时间,正月也没去上坟,眼看到喊一哈吃饭转来他要冲到其他些地方去救灾!个人好大本事不晓得吗?跳楼那些人明显要背时,你拉他他就把你一起拉下去!你是好大个英雄不得了要去救他,个人的命不是命!点儿没想哈个人摔了碰了!点儿没想哈哪天轮到个人!一味戏打锣哄的!”
她一面骂,一面去餐厅和厨房转了一圈,回来眼泪却奇异的止住了:“老二去接哪个嘛?接他个人的妈吗?脑壳不做主人都认不到把她接去整啷个嘛?你姐姐在医院的嘛?那他那个啷个谈嘛?那个人死没有?该天杀!要死你悄悄的死你去跳啷个楼报啷个警啊!那种人分明没诚心想死!真正想死他都不等你外人哪个晓得个人就悄悄的死了,他那种分明就是想拉你下去!个人不想死要拉个不该死的!”
她是从门口拿了穿过一个冬天的棉鞋来,眼瞧要到少午了,不做饭炒菜,却拿出脏鞋子来洗:“跳楼那个人又还活着没有嘛?他做啷个跳楼嘛?在哪里跳楼嘛?好高跳下去嘛?他个人去救的唛人家喊他去救的嘛,领导呢?就是他一个人去救的吗?领导些又啷个谈嘛?你姐姐呢?”
潘达才道:“姐姐跟老二一起转去了,怕老二一个人转去,他妈妈认不得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