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死了还来啷个来,管生不管养,这里养了十几年要来要转去,要转去就是给他增加负担!点儿不信话,好好的大学考着不去读要去当兵,转来找不到工作吗?又是水又是火的没把命当回事,有几条命嘛?他是该那哈儿死没死得了你姐姐把他救转来,结果救转来还是要死,他个人要死!
抚楞个多年来整啷个,一从晓得不是你姐姐生的他就没把这些人当一屋人,哪回转来不是落个脚就走啊,饭都没在屋里吃过一顿,生怕你这些沾到他,还要把两个都接到身边去,你好多钱用不完呢要把两个都养着!人家那些年年转来过年的话他年年都在加班都在忙,只有他那个才是工作,只有他一个人才在上班,离了他一屋人都不转了!”
老张这棉鞋冬天时穿着去了不少地方,天晴落雨都是它,鞋尖儿前面全是泥,水冲了好几道,刷子刷下去,出来的还是浑水。耳朵畔子早不粘了,每刷一下,畔子都跳起来拍一下黎书慧的手,里面有个小暗扣,撞到木刷子上,发出哒哒哒哒的微弱声响。
潘达身心俱疲的声音传到老张手里:“……那个人也死了,他下面本身铺的有垫子,那个人滚下来的时候脚蹬了一脚哪里唛,等于是脑壳跟背先撞到了下面的杆子上才落到地上,他又在下面……”
老张擤了把鼻涕,挺直了背道:“那里叫啷个?坐到哪个汽车站下哦?好多钟一班车。”
“……潘迅下午上半天班,你看跟她一路下来嘛,这里汽车站出来都还要坐两站轻轨,还要走一截路,他这里人还在医院呢,还不晓得是弄转屋里去还是弄到殡仪馆,他们领导些都在这里。”
仍听到黎书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