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冻米糖可是个力气活,即便是在腊月里,穆易也忙得一头的汗。
整个小院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诱人的香气;甜丝丝的糖香,幽幽的米花香、还有浓郁的花生芝麻香。
“这香气都快把我哥从城里引回来了。”小凤笑着边往灶里添了根柴火边说道。
小十月在三月怀里哼哼唧唧,三月抱着她向院门外走去:“小十月乖乖,是不是无聊了啊?姐姐带你去看小兔子小羊羔好不好啊?”
到了院门口却见门外一个脑袋正在往里张望,正是财旺媳妇。
“婶子,你是要找穆穆姐吗?还是要看病?”
自从周墨生去世后,给村里人看病的担子就落在三月的肩上了,所以时不时会有村民来找她看病。
“不不不”财旺媳妇连连摆手,“我就是打田里干活回来,老远就闻见你这院子里飘出来的香味,甜丝丝的,我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好闻的香味,想着来看看是什么。”
“哦,那个啊,可能是穆穆姐在熬的麦芽糖的香味吧。”三月说着便要走,却被财旺媳妇一把拉住。
“麦芽糖?是什么东西?”
“就是让小麦发芽,然后用麦芽熬的糖呗,城里做糖人的、画糖画的不就是用的麦芽糖吗?”
财旺媳妇若有所思的点头:“要不说人人家是孺人呢,咱们普通老百姓都吃不饱,麦子磨成的白面平日里都舍不得吃,稷孺人家的麦子吃不完,竟然故意让麦子发芽,做成小玩意儿吃。。。”
三月停了下来,面露不悦地问道:“婶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没事我就走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稷孺人为富不仁,麦子多得吃不完也不愿给咱们村里人分一分,她要是没来咱们有客村,皇帝也不会封她做孺人,不会赏钱她,她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她赚的那些钱不应该分我们一些吗?瞧瞧我们这些穷人过的多苦,她住着大砖房子吃着大鱼大肉。。。”
财旺媳妇忿忿不平,越说越气:“果真是越有钱越抠门,我要是有钱了,全村每户发十两,不,二十两,我听说稷孺人最听那个曹姑娘的话,她在不在。。。”
她话音未落,却见一把蔑刀从院子里飞了出来,直直得插在了她面前的地上。
“妈的,一大早就有乌鸦在叫,烦死了!再吵劳资直接弄死你!”
三月朝里努了努嘴:“喏,曹姑娘就在里面,你去找她吧。”
财旺媳妇看着面前的蔑刀惊魂未定,哪里还敢进去。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