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那斡难河可是个好地方,在羌人眼中,那可是他们的‘母亲的摇篮’。
那河四季水草皆是极为肥沃的,河岸两边的牧草,繁茂得就如同那用翠玉铺就的锦缎一般,一眼望去,绵延不断,仿佛一直能连到那天边去。
只需给自家的牛羊做上记号,任它们在那河畔自由自在地啃食,也无需过多照看,便能养得膘肥体壮的。
再说那河里,鱼儿多得都挤满了河道,密密麻麻的。
每至清晨或是日暮时分,便能瞧见那一群群的鱼儿竞相跃出水面,真真有趣极了。
这个时候,只需拿那渔网轻轻一捞,便能收获满满一仓的鱼。
还有啊,那儿的野兔野鸡,竟是一点儿都不怕人,尤其是到了冬天,冷得它们呀,一个个就跟定在原地似的。
只需拿根木棍出门,随手那么一敲,便能轻易地猎得,带回来炖煮一番,那肉香满室,滋味别提有多鲜美了。
老祖宗,那儿的人可不似咱们这般养马。
若是缺了马,只需召集部落里的那些个青壮。
往草原深处策马驰骋一番,看准了马群,抛出套索去,便能擒得良驹了。
这些马呀,可都是上好的战马,随便一匹拿到市面上去,那都能值个几百两银子。”
众人起初只当贾环是为了哄贾母开心,故意说得这般绘声绘色,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可邢夫人却当了真。
那羌国走私案的相关人等要被举迁往斡难河的事儿,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而贾赦恰恰也牵涉其中,邢夫人身为家眷,若无意外,自是要一同前往的。
此刻,邢夫人心中虽暗自忧虑,可脸上还得强撑着,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来。
她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环儿呀,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儿?
那斡难河之地,虽说听着似有几分好处,可终究是个偏远荒蛮之处。
若真要有人被迁了去,怕是要受不少苦吧?”
说罢,那眼神儿还不自觉地往贾母那边飘了飘,似是想瞧瞧贾母是何神色。
贾母闻听此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不悦说道:
“这等腌臜事儿,莫要在这荣禧堂中再多提了,没得搅了这一堂的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