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嘴说不顺,只好一个劲儿磕头:“大、大人们高抬贵手,我并非没、没骨性,但只求大人,放了他们,杀我……无事。”
这头目听了,狠狠一脚踹去,老头咳血,像是去了半条命:“给你个脸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不过是逃跑都比旁人慢的窝囊废!当狗都不配!凭何与我讨价还价!”
——“贵客远道而来,何不派人来我府上知会一声?险些让我们忘了招待。”
这时,清风过,笑声爽朗。三言两句激垮这些荤臭的嘴脸。是个一听,就知天下有望、为海晏河清添砖加瓦的肱骨良臣。
只是,这二人并非为席咛之母席攘、之父温执。
却个顶个似曾相识。
女子是一株久寒茉莉,举手曼妙,亭亭自若,晚霜有了温,花落人自芳;男子是一眼巍峨群山,耸立刚毅,留名之貌,剑芒聚眉间,昂首斩宵小。
若比做山河,就是天光里清波,千里度长生。
这种人,见一眼就觉该成仙人,代代滋养这片土地。
男子接着道:“风某办了场仓皇的接风宴,还望诸位大人能赏个脸,不求用上几口饭菜,但求觥筹两杯?”
头目不由端详,来了兴致:“你就是那自不量力的祉州知州——风长引?”
风长引秉礼:“风某不才,正是。”
风长引?
骨灰肤玉只能容下血脉至亲的魂灵。
不是席攘与温执也罢了,为何会成了与席咛差了两百年且毫不相干的风长引?
到底是乌龙一场,还是休忘尘有意做了假。
头目轻笑一声,喜上眉梢:“还愣着做什么,知州都在眼前了,还不快赶尽杀绝!”
几十人拿兵器指人,风长引挽着身旁夫人,经商之女古丝,从容一揖:“祉州太偏,百姓大多老实本分,因此,话说得不甚中听。风某不求诸位高抬贵手,只求诸君将满腔怨愤,留我一人之身。”
话不谦卑,揖身板正。
真有风浮濯的七分影。
只是,风浮濯不会春风含笑。
头目:“哈哈哈!你一人的脸面又算得了什么?我要的是祉州,听不懂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