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街头空扰扰,夜间卧听水潺潺。
转筹返旆在何日?心痛曷胜雨泪潸。”
石茂兰在外住了一年后,王诠在家写了一封假书信,派人送到房家,谎称是石生的家信。翠容拆开一看,上面写道:
“予自修河长安,操劳过度,饮食不均,积成一病。近来病情日重,料此生难以与你重聚。贤妻正值青春年华,任你自行决定未来,不要被我耽误。其余言语不再赘述。
拙夫石茂兰手书”
翠容问家人:“这书信是谁送来的?”家人回答:“是西头王宅里的人送来的。”翠容心想:“这恶贼是来使离间计了。”于是也写了一封回信:
“妾自丈夫西去,早已决心守节。此心不仅坚如金石,且明如日月。只盼夫君能平安归来,与我白头偕老。若有不测,我甘愿守节终身。禽兽之行,我断不会做。临笔不胜悲伤。
贱妾房翠容泣书”
写完封好,翠容让人送给王诠,并说:“这是石家娘子的家信,烦请王大爷务必托人捎到长安。”王诠收下信,拆开一看,知道此计行不通。他心中又生一计,听说刘氏夫人夜间常起来焚香拜斗,便打算除掉这个老妇人,只剩翠容一个女子,料她难以逃脱自己的掌控。主意已定,他家中有个家奴叫黄虎,二十多岁,为人凶狠,且擅长翻墙。王诠许诺给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去房家行刺。黄虎答应了。
到了第二天夜里,黄虎拿着一个金刚圈,跳入房家内院。他转过堂前,看到刘氏夫人正跪在地上磕头拜斗。黄虎悄悄走到她背后,一把将其掀倒,用脚蹬住喉咙,一顿饭工夫,就把刘氏夫人活活闷死了。翠容在房里等了许久,不见母亲回来,起身查看时,发现母亲已死。她叫人将母亲抬进屋里,痛哭一场。天亮后料理丧事,暂且不提。翠容心想:“害死我母亲的,肯定是王诠。”她想报官,却苦于没有证据,且自己身为女流,不便抛头露面。无奈之下,只能忍气吞声,将刘氏夫人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