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战战兢兢进了办公室,还没走到老师跟前,就吓破胆,哭得稀里哗啦。
“他打林浩哥,我才打他的。”我伸出颤抖的手,主动迎接处罚。
“没说打你,把手收回去。”老师说。
我疑惑,不打我?那叫我进来干什么?但是不用挨打,眼泪倏地止住了。
“你是几年级学生?”老师问我。
“一年级一班。”我说。
“放学不回家,跑到高年级干什么?”
“我等林浩哥放学,每天我们一起回家。”
“你跟王浩然怎么产生的矛盾?”
我尽可能不漏掉一个细节,把刚才发生的事复盘一遍,尤其对王浩然抓我衣领,不让我走,和说的那些“不长眼睛”、“挡老子路”等不利于他的言辞重点强调。王浩然对我基于事实的陈述几乎无可辩驳。
老师听完,对林浩哥的怒气果然消了大半,但依然严厉地说:“不管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今天也是对你的教训。”老师又对王浩然说。“平时欺负人欺负惯了,今天尝尝被打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跋扈。”
王浩然不服气地偷偷向我们竖中指,大有再打一场、我绝不会输给你的架势。
“怎么办?请家长,还是写检查?”老师问。
“写检查。”他们异口同声。
老师早已料到。“滚到自己教室去写,写完才能走。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好好反省。”
“写多少字?”王浩然嬉皮笑脸地问。
“不少于500。”
“标点符号算不算?”
“再不滚写1000。” 老师气炸了毛。
“不问了,我去写。”
林浩哥回到教室,班里同学都走了。
“林浩哥,我写不写?”我坐在旁边空位忐忐忑忑。
“你写?”他轻轻一笑。“写给谁看?”
我懂了!问得多此一举。
林浩哥全神贯注地完成这项特殊作业,我中途几次跟他说话,他都让我闭嘴,别打扰他。我只好画画打发时间。结果,我的画还没画完,林浩哥就写完了。
“你画的什么?”他举起看不明白的画。
“这些黑色的点点是池塘,太阳还没画呢,太阳照在水上,池塘里就会出现这些点点。这是池塘边的梧桐树,这些是叶子。”我认真讲解。
“叶子怎么是一团团黑色的圈圈?”
“因为没有彩笔,如果有彩笔,就是绿色的了。”
“这两个挂在树上的骷髅是什么?梧桐树闹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