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见状忙眼神闪躲,并不敢看那镯子。
曦月举了几秒后,见琅嬅心虚的样子,也不坚持,竟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琅嬅被这动静一惊,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解释什么。
可静默了半晌,她还是难以开口。
辩解?如何辩解?
尽管那是温和无害的药,尽管依照曦月的身体的确不适有孕,可她又如何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为了贵妃身体好呢?
她不想贵妃生子是真的。
尽管自己平安诞下永琏后,她也未曾想过要拿回那莲花镯。
她从前总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说服自己,自己虽然不让贵妃生子,可她一定会在后宫中处处庇护贵妃的。
至于孩子,贵妃若实在想要,往后哪个小嫔妃生了公主,抱给她抚养聊以慰藉便是。
贵妃与她这般多年老死不相往来,其实她内心深处早就有所猜测到了。
可她实在不愿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宁愿一直自欺欺人的暗示自己:曦月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她只是有了阿哥之后不愿再来奉承自己罢了。
至于金玉妍的挑拨离间,以她对贵妃的了解,其实她从未相信过的,不过是借坡下驴罢了。
难道自己堂堂一皇后要去低声下气的求得底下嫔妃的原谅吗?
可当曦月真正前来长春宫戳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心虚,不敢直视曦月那布满委屈的眼神。
曦月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眉头紧蹙,脸上蜡黄,脸颊瘦削,满脸的病容。
打量片刻后,曦月忽地开口嗤笑道:“咱们的皇后娘娘多厉害啊!打理后宫井井有条,嫡子嫡女俱全。还将我这个贵妃和从前的青樱耍的团团转,怎得今儿个有气无力的躺在这了呢?”
琅嬅闻言也不辩解:“你……都知道了。”
曦月却是不留情面的继续开口戳琅嬅的痛处:“嫡子永琏病弱,而您寄予希望的这一胎竟是意外掉了,璟瑟倒是健健康康的长成了,可您说,这又有什么用呢?筹谋万分终成空罢了!”
琅嬅闻言面上闪过悲痛,也不再逃避曦月的目光,“是我咎由自取。”
……
曦月闻言一愣,她本还以为琅嬅会发怒,自己还想多讽刺上她几句呢!
琅嬅继而开口道:“是我从前太过偏执,我从前一心想着富察氏的满门荣辱皆系于我和永琏的身上,可却也因此葬送了永琏的身子和富察氏更上一层楼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