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就那么突然离开了。
就像当时突然出现一样。
而且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他没带任何人走。
像是一个回家探亲的人一样。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留下了一堆疑问和待解的谜题给他们。
好像是老师留给学生的课后作业,等待他们去想办法解决,来考校他们的实践能力。
白燕婷站在窗前,抱着臂看着下面流水一般的车线,在心里默默和‘鲲鹏’道别。
经此一别,山高水远。
一路顺风,望君珍重。
他一直没说这两年的遭遇和当年的事情,也没解释为什么不回来反而扎根海外。
这两年一定很难熬吧,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以至于现在这般性格大变。
“你不会舍不得了吧?”
金多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背后。
“你很舍得?”
她没回头,依旧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这下轮到金多明沉默了。
“逼我们和他决裂,”她继续说道,声音里藏着疲惫,“你刚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把旧日恩情割断,以后见面双方都别手下留情,对谁都好。”
听到金多明说这话,孙苗苗一反常态的沉着脸,盯着他没作声。
白燕婷终于转过来,平静道:“挺好。”
“你这个处长当的,越来越有样了。”
周赛男无声的看着三人,又望向了门口,最后决定还是先撤。
下午还得去找暹罗语老师呢。
李一洲这两天总往法医科跑。
“你怎么又来了!生产队的驴也得歇歇啊!”
法医老张见到他就头疼,“知道你急,可送到法医科的谁不急?”
“你天天催我也没用啊!”
“这俩飞车党是新发案的,你看见没?上周送来的还在那躺着没剖呢!”
“法医科就这么几个人,我们天天上发条也干不完!总得一个一个来吧?”
李一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我给你打下手,你不把他俩剖了,我今天就赖你这。”
老张气笑了,放下试剂瓶道:“那你就坐着吧,看你能赖到啥时候!”
李一洲笑笑不说话。
两个小时后,老张怒气冲冲的把空调开到最低。
“上厕所你都跟着,看我不冻死你!”
李一洲看着他调温度,不紧不慢的掏出外套穿上,双手一揣,歪在椅子上继续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