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老张都在背后灵李一洲的监视下干活。
终于,他受不了了,放下试剂瓶道:“我下班了!”
李一洲点点头,默默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白燕婷打电话:“我晚上不回去了,别等我了。”
老张崩溃道:“你休想跟着我回家!”
李一洲直勾勾的看着他:“我不进你家门。”
老张刚要松口气,就听他继续道:“我就守在你家门口。”
“每一个小时敲一次门。”
老张道:“你这是骚扰!”
“我这是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我很安全。”
李一洲充耳不闻,“反正每隔一个小时我都会确认一遍你是不是还活着。”
老张来了脾气,“有种你就敲!我报警!”
李一洲道:“好啊,看来我能刷新出警时间记录了。”
“你都被停职了!”
话音刚落,房间里安静的吓人。
老张也明白自己戳人家心窝子了,刚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就听到李一洲幽幽的开口:“你伤害了我脆弱的小心肝。”
“必须给我加塞。”
老张:…
法医科的人下班时看见老主任还在加班,站在门口踟蹰着不敢离开。
老张有气无力道:“都下班吧。”
几个小年轻连忙打招呼走人。
李一洲穿着白大褂,在旁边打下手。白大褂在他身上有些不伦不类,看着不像医生,倒是有点像屠宰场里的悍匪屠夫。
老张没好气道:“我白加班啊?给我弄点吃的!”
李一洲立刻放下手术剪,“你吃什么?我去买。”
“面条。一滴汤都不许洒!”
被迫加班的法医主任颐指气使道。
“没问题。”
解剖是个费力气又费时间的活,不过好在李一洲年轻力壮,力气活都可以胜任,老张倒是轻松了些。
尸体从冷柜里拉出来还带着些凉气,泛青的身躯在金属台上盖着白布,伴随着安静的夜晚和昏暗的灯光,场景有些恐怖。
饶是李一洲身经百战,此刻也有点胆寒。
老张见他迟迟不敢下手,总算觉得气顺了些。
切割和缝合都是精细活,更何况里面还有各种检验需要做,两人忙活到半夜11点,老张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实在顶不住了,剩下那个明天再剖吧。”
“结果咋样?”
“这个不是迟发型脑出血,是击打后的脑外伤,出血的类型和表现不一样。”
“但的确不太好判断,毕竟你那一脚和他死亡的时间太近。而且死者脑后也的确有被撞击的痕迹,接触面比较大,看着确实是像与头盔之间撞击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