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那端的顾宴初也屏住了呼吸。
好在江汐月只是腿软摔到了床上，而且床垫很软，也没磕着碰着，她趴在床上，鹿眸里宛如蓄着一池盈盈秋水，迷离水漾。
“汐汐，你哥的电话。”莫梨把手机塞给她，“我去卸妆了啊。”
手机里一直没声音，久到江汐月以为他都挂了，才呆呆地喊了声：“哥哥……”
一声低而无奈的叹息，响了起来。
“你又喝酒了？”
“嘿嘿，对呀。”
听到她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在傻笑，顾宴初就知道她肯定喝醉了。
他立在露台上，重新点了支烟，脚下一地烟头，不知抽了多久的烟。
夜晚的凉风拂过他指尖星星点点的火光，顾宴初嗓音喑哑低沉：“你永远都是那么的不长记性，乖一点不好吗？”
“嘿嘿……”江汐月扑腾了下小腿，翘了翘脚，“哥哥，告诉你一个大秘密……我不是乖宝宝，我超叛逆的！”
喝醉的江汐月开始如数家珍：
“哥哥你的琴叶榕是我浇死的……
你的书架内侧被我偷偷藏了好多漫画……
还有你花园里那棵从来不会开花的树，是我买错种子了……
还有还有，你的热带鱼是被我养死的，我偷偷换了三批，可是还是全死了……”
江汐月越说越委屈，眼眶红红的：“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骂我，怕你知道了把我赶出去，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
“我知道。”
沉静淡然的三个字，让江汐月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