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伤势不知如何了,一会我去看看他,你也要同去吗。”
“仍在调养;师兄和宗主父子情深,我就不去了。”
宁越到长庚殿的时候,沈威正在调运内力收生养息。
内室暗沉,微弱地光线将沈威身上的玄袍照得更显庄严古板,沈威盘腿坐在垫团上,闭目静气。
他从僻邢山一战逃出,可谓是命悬一线。
如今外表看着无碍,五内却已俱损,现下能维持让人看不出的原状,俱是服用了镇痛丸的效用,只要镇痛丸药效一过,沈威一刻都无法维持现有的状态。
所以,此刻,沈威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从宁越手中顺利夺走宁氏密辛《一念空》!
这一念空是宁氏百年前一位得道飞升的神人宁匡正,所创建,这一念空,据闻与它名字正好相反!此术能将练术之人所想具化为实!这几乎已经是玄术!然而能得其参悟者寥寥,东洲宁氏当年乃至现在都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因此,培养一代代传承继承这玄术之后,亦费了很大心思。
其中又以天资佼佼者为佳,被选中者,从小便被迫接受这术法的传承,并在完全接受后,由宁氏长老亲自废其神志,将其变为普通甚至愚钝之人,以此躲过修仙界内各宗门的抢夺和暗杀,待时机成熟,定会耀夺九天,而宁氏也会以此百年不衰。
自己当年也是偶然得知这个信息,才对宁灵儿……
“宗主。”宁越恭敬行礼叫出声。
沈威将最后一个收势做好,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病好了?”
宁越点头。
沈威透过暗沉的光线看向宁越,眼中的审视意味不明。
宁越总觉得少了往日他看见自己的一些和蔼可亲。
望向自己的眼神里莫名地冷沉。
这样的姿态令宁越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他只当沈威因为僻邢山一战郁郁失志。
“不知宗主伤势如何了?要不要紧?”
宁越这问话有些官腔,他对沈威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生疏感,即便是关心,也显得硬邦邦。
即使以往打交道,哪怕是撒娇讨喜,这种感觉还是在。
沈威哪里听不出宁越的疏离感,但疏离感比起宁越还未遭难时的怨怼和隐恨好过多了。
也只是疏离罢了。
沈威将腿放下,点了点头,“你有心了,伤不致死,慢慢调养就是了。”
“还请宗主保重身体。”
“嗯,不说这个;这次你的失踪,导致了这一事件发生,你可知错?”沈威正色道。
宁越此来一是探望沈威,二也是为这事而来,虽说宁越再无辜不过,但事情因他而起,他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宁越当即跪下,“宁越知错,求宗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