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的话,宁越没有砸吧,直接接过问道:“喔,为什么要嫁给我?”
他问完才从自己的问话中反馈到问题所在,随即一愣,两秒后才反应过来。
阿星说要嫁给他!
宁越手上一僵,黑米差点漏下去。
它惊慌地尖喵了一声。
宁越这才回过神来。
他神情复杂,看着阿星表情是一言难尽。
青少年男女这时候最怕伤自尊心吧?
他踌躇半晌,最后还是觉得不要给孩子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为好。
“是的,到时候你可以做任何事,只不过,唯独不用对我有这个想法;也许再过几年,等你见到过真正令你向往之人,你才能明白,托付一生是需要经过谨慎思考的,而不是在这时,你尚年小,就草率作出决定。”
宁越说着,看向院中上方,乌云遮空,昏昏沉沉,他回头看着阿星,真诚且缓慢继续道:
“阿星,我更愿意看到的是,有一天,你真的长大,阅过高山流水,品过江船晩舟,落日和晨曦均能叫醒你,粗茶淡饭锦衣玉食你都体会过,你不再是青涩年少的你,每一个选择和决定都有了自己的考量,到那时,如果你还说这话,我会认真考虑。”
他说完,宛然一笑,落落大方,黑米安详卧在他怀里。
仿佛很远,又感觉很近。
阿星看起来一脸的茫然,像是听不懂这两句话的意思。
料想大概是能猜到。
她低头沉思一瞬,再抬头时,眼中闪烁那光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略显安然的眸色,面上也一派平静,“好,越哥哥,我到那时再说。”
不确定阿星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宁越心下微征,随即也泰然道:“好。”
阿星第一次露出笑容,皓白牙齿现出几颗,“越哥哥,明日出发我再送你。”她说着,伸出手,眼睛看向黑米。
将黑米递了出去,宁越点头,阿星满意走了。
宁越:……
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遥想当初,薛肖肖还慌张担心要娶阿星的事,今日被这么一说。
会不会是阿星那会听到他和薛肖肖对话引起误会,才萌生以身相许这种荒唐想法来?
想到薛肖肖,也不知他如何了?
真就闭关修炼吗?
清修苦寒,不要再像明羡一样落得个类风湿关节炎的下场。
……
思绪越发散越远,已经找不着北了。
最初想的问题是什么全然忘记了。
害,算了。
不想了,回去睡一觉。
宁越施施然走了。
他回到房间,宁灵儿已经走了。
他躺在床上,放松心情,彻底发散思维。
三分钟后,轻鼾声传了出来。
窗台旁的叶望舒朝窗上看去,只看到窗棂模糊地糊纸。
第二天,天色昏沉,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水打在脸上,凉嗖嗖地。
宁缙还在昏睡,似乎是明羡怕麻烦,给他喂了足量安眠药。
三人准备升空飞掠而去时,宁灵儿拎着袍子带着阿星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