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又是一通殷殷嘱托。
宁越一一应下。
到阿星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条狐毛围脖,递给宁越。
“越哥哥,天冷了,这是伯母给的狐毛,我做了条围脖,虽不好看,却能微微御寒,你不要嫌弃。”
宁越接过那围巾,毛线柔软舒适,四面被细线缝住口子,针线虽然粗陋些,但胜在有这心意。
欣然接下,“多谢阿星,围脖我收下了,你跟着伯母也要注意防寒取暖,天冷加衣。”
他这边在跟阿星说着,那头明羡伸出一手,将那围脖接了过去。
三人辞别后坐上叶望舒展开的飞舟。
宁缙被丢在了飞舟一角落里,他仍是昏迷状态。
宁越刚站稳,明羡便怨气冲冲地朝他瞪过来。
“这个又是谁?你怎么如此多情?一个叶望舒还不够,就处处播种是吧?!”
他的声音没有多恼怒,但遣词用句却非常笃定,配合气势,宁越看出他应是恼火得很。
明羡状态不对,宁越下意识就是心中一咯噔。
可在意识到对方是枉口诳舌后,心中的害怕瞬间消失。
本还欲跟对方辩解一二,但想想还是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况且这种解释很滑稽,问题本身就有问题,再怎么解释都可笑至极。
宁越看了明羡一眼,最终抿紧唇,将脸转至一旁,侧过身去,看向视野里完全没有明羡的那个方向。
被风一吹,凉嗖嗖。
哎,阿星啊,你好心送我御寒的围脖,如今在别人手里拿捏着。
恨啊,恨自己没能力,没实力跟他对打,发泄胸中怨火。
唯一能做的,就是发散思维,骂他是狗。
宁越越想越气,脸上被风吹得火辣辣。
体内发着火,面上冷风吹着,内热外冷,很快他就觉得浑身不适,光站着都有些晃神,不由得伸手握住飞舟的舟沿。
可手把在舟沿上面,也是被吹得通红。
去飞天阁也得半日时间,这么吹半天冷风,迟早也是类风湿关节炎。
宁越埋怨地看了一眼天空,这天,真的越来越冷了。
正出神,肩膀一重,一件带着柔毛的锦色厚氅衣披在了肩头。
宁越顺着视线看去,叶望舒正在给自己系衣带。
“师弟……”宁越有些不知所措。
“师兄畏寒,系着吧,这大氅颜色我穿着不行,师兄穿着却极好看。”他边系,边清冷说着话。
宁越心中感激万分,眼睛都亮了起来,正待要说些谢词,就听叶望舒继续面无表情道:“ 不过,他说得对,别人的东西,师兄还是不要的好。”
宁越:?
原本笑着的一张脸顿时一僵。
吗的,这两是两个品种不同的狗吗?!变着法儿地来气自己?
道谢的话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宁越将手往脖前系绳一放,垂下眼睫,扯开系带,隐忍下胸中怒火,声音尽量平静,“不用了,师弟还是自己穿吧,我穿不了。”
厚重氅衣应声滑落,宁越伸开手,稳稳抓住,往前一扯,氅衣自然而然地剥离了身子,被他拿在手中。
宁越看也未看一眼,便将手上一团往叶望舒怀里一放,转身朝背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