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令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同和兄,我给你送酒菜来了。希望酒菜合你胃口。”
“很好,多谢叶大人!”于同和拱手相谢!
狱卒上来给于同和打开锁链,于同和起身整理好衣服,沉稳地坐到桌前,看着狱卒摆好酒菜。
于同和望着酒菜,沉吟了一下,问:“这酒会白喝吗?”
叶令勉:“你就放心吧!”
于同和点点头,给自己斟满酒,闻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正要喝,猛听到牢房外有人用力推开大门,紧接着传来一声颤巍巍地喊叫声:“同和,不能喝!”
众人惊回首,但见卢恒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后面追跟着刑部牢房的衙役。
卢恒走得实在太急了,头上的发髻都松散了,原本整齐束起的头发此刻也失去了束缚,几缕几乎全白的发丝从发髻中散落下来,随着他急促的步伐轻轻飘动着。
他的后背已经驼了,就像是被岁月压弯了脊梁骨一样,再也无法挺直起来。布满皱纹的脸庞,犹如一张历经沧桑的地图,纵横交错,使得他看上去越发显得老态龙钟、风烛残年。
叶令勉不忍,迎了上去:“恩师,您怎么来了?”
卢恒:“怎么,老夫不能来吗?”
叶令勉挥手让衙役停止追赶。
卢恒喘着气说:“老夫不来,怎么看的见你这刑部大牢如何草菅人命?”
顾不上和叶令勉啰嗦,卢恒推开他,径自进了牢房。
“同和!”卢恒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
“恩师!”于同和激动地起身,跪地行大礼,“学生于同和拜见恩师!”
“同和!” 卢恒又叫了一声,上前一把抱住了于同和,看着他一身囚衣,禁不住眼眶湿润了。
于同和的眼眶也湿润了:“恩师,没想到还可以再看见您!同和此生知足了!”
卢恒:“同和,你这是为什么呀?你还年轻呀!大闽要靠你们,朝廷要靠你们!”
于同和:“恩师,不必说了,学生心里什么都明白。能得和恩师一见,学生此生再无他求。恩师,您老了,还要多保重啊!朝廷还需要恩师教导更多的学生啊!”
卢恒摇摇头,凄凉地说:“不教了,此生再不教书育人了。你看看,”他一指叶令勉,“苦心教出来的弟子,结果是个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之辈。你这样好的学生,不过最后落个身败名裂。老师,老师这心里苦呀!”
“恩师!!”叶令勉和于同和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看了一下四周,于同和恳求道:“叶大人,能否让在下和恩师单独待一会?”
叶令勉点点头,挥手让所有的随从和衙役退下,自己也站到了牢房外面。
卢恒抓住于同和的手:“同和,老夫听到你的要求,就明白了你的心意。你这是何苦呀?在牢里待上一阵子,等待圣命裁决,相信不会是个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