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景帝轻轻抚过书桌上那道沉甸甸的奏折,眉头微蹙,仿佛那纸张之间承载的不仅仅是文字,还有北疆的风霜与战火的余温。
他缓缓地将这份来自北关的折子递给了一旁的魏丞相,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你看看,这是曹雄刚刚从北关加急送来的折子。据他所述,已顺利接手北关驻军,赵樽也已带着兵符启程回京。曹雄还说,突厥人在入冬后二次进犯边关,又莫名其妙地退兵,确有此事。”
魏丞相接过奏折细细研读,看完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微闪,似乎在为景帝的担忧寻找合适的解答。
“陛下不必多想,赵樽既然已经将北关大权交予曹雄,并启程回京,那么,这一局棋便已成定局。如今只需筹谋如何收回那至关重要的兵符便可。一旦兵符回到陛下手中,所有的重要位置便都是陛下的亲信,那些尚未替换的旧臣,自然不值一提。”
听了魏丞相的劝慰,景帝眉头并未舒展,反而更加紧锁。
“虽然证实了赵樽并未以战事推脱回京,也不是用计向朝廷索要粮草。但朕贵为天子,不得不防人心之变。赵樽此人,功勋卓着,威望极高,就怕他心存怨念,拖着不愿交出兵符,到那时,朕又该如何是好?”
魏丞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陛下勿忧,他赵樽不过是一介臣子。就算他心中真有怨念又能如何?老臣继续暗中派人在市井之中散布流言,说他功高震主,不交兵符便是心存异心。试问,这样的罪名,他赵樽是否能担待得起?天下悠悠之口,足以让他心生畏惧,不得不从。”
说到这里,魏丞相顿了一顿,似乎在给皇上留出思考的空间。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实在不行,陛下可暗中联络赵樽的家人亲友,恩威并施,让他明白,只有交出兵符,才是保全家族的唯一出路。他纵有千般不愿,也只得乖乖就范了。”
闻言,景帝的双眼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家人亲友施威?这样会不会……毕竟,赵樽是大景的功臣。”
“陛下,老臣的意思是万不得已,实在不行的时候。到时候,就算陛下只是提一下家人和亲友,相信赵樽也能明白陛下的言外之意,他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
魏丞相说着,给了景帝一个“你懂”的眼神。
景帝听魏丞相这么一说,心中的忧虑似乎消散了不少。
他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好,就依丞相之言。朕倒要看看,这赵樽是否真的铁石心肠,不顾家人安危。”
这边,景帝正在为能否顺利收回兵符而忧心不已。
另一边,京城原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门楣上的匾额已经换成了逍遥王府。是赵樽封逍遥王的圣旨送出后,景帝立刻就亲自派工部的人来更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