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青坐在马车上,对于范家接下来的事,她心中有点小期待。
没了毛的范家人,想必已经相信他们得罪了神灵,以后在做恶事肯定会有所收敛。
马车驶进清水镇,陈青青挑帘往外看了一眼,粥棚处人头攒动,不少灾民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
“今天的米粥真是黏稠,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是啊,范老爷今天真是转了性子,咋会这么大方,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范老爷一定是良心发现,所以才把粥熬的这么粘稠。”
……
听着灾民们的议论声,陈青青微微翘起唇角,看来她的脱毛粉有了效果。
范统已经开始害怕,相信接下来的几天,他必不敢再偷工减料,糊弄灾民。
马车很快到了范家。
陈青青被请进厅堂,就看到范统和范夫人头上包裹得严严实实,样子看起来滑稽可笑。
她微微施礼,明知故问道,“范老爷,不知急匆匆的请我来所为何事,难不成你的旧疾复发了?”
没等范统开口,范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陈姑娘,你这回可猜错了,我爹不是旧疾复发,是被鬼给剃头了。”
“什么,范老爷也被邪祟剃光了头发?”陈青青故作震惊。
“是呀!”范浑一脸坏笑,“何止我爹,我娘也一根毛都没了。”
陈青青微微敛眉,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再抬头眼中恢复平静,不解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呀,范家已经开始施粥,按道理说那邪祟应该已经离开,为何还会在范宅作祟,难不成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她说着目光看向范统,“范老爷,你可有按照我的吩咐对待灾民,而不是虚与委蛇。”
范统目光发虚,硬着头皮撒谎,“陈姑娘,我绝对没欺骗你,我是实心实意想要做善事,谁知道咋会变成现在这样。”
“爹,都到啥时候了,你咋还满嘴胡说。”范浑急的直跳脚,“陈姑娘,实话跟你说,我爹昨天给灾民施粥,那粥里根本没啥米粒,就是糊弄人,要不咋会遭了报应。”
陈青青一副了然的神情,摇头惋惜,“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夫妇会一夜之间毛发尽退,这就是你们欺骗神明的后果。”
范统抓了抓后脑勺,哭丧着脸,“陈姑娘,我知道错了,今天一大早我就派人去煮粥,绝对按照你的要求熬粥,在不敢有一丝欺瞒懈怠。”
“是啊陈姑娘,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帮我们把范宅的邪祟赶走吧!”范夫人忙出言搭话。
陈青青微微皱眉,“想要赶走这邪祟,并非易事,你们已彻底激怒了它,如今想要保范家太平,必须破财免灾。”
范统心里一紧,好似有人在拿刀剜他的心,忙问道,“怎么个破财免灾?”
陈青青略一思索,范统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绝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若能改变,他们就不会施粥做善事都昧心昧己。
不管怎样,她能做的就是劝人向善,让那些吃不上饭的灾民有口饭吃,做到这些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
陈青青不紧不慢道,“世上一切,皆有因果,行善积德必有福报,积恶之家必有余殃。依我看范老爷还是以善为本,施粥可以延长一些时日,如此积攒福报,相信范家的厄运自会一一化解。”
话音刚落。
一个小厮匆匆进来,“范老爷,孟师婆来了。”
陈青青抬头就见一个四十多岁,身穿蓝色裤褂,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的女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