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们。”
榻上的少女摆摆手，语气里都是有气无力。
“昨夜折腾一宿，方才刚睡了会儿，小厨房已经安排下去了，炖点红枣枸杞汤补补就好。”
五条悟下意识咬了咬牙，在他印象里就没见过这么狼狈的闻潮镜。
按理说京都贵女嫁入皇家，怎么的也不可能苛待了，只可惜遇见个登基大典，皇命之前给她折腾的不成人样。
十六岁，闻潮镜今年堪堪的十六岁，放在东京都算未成年的地步，到了这儿反而要被这么磋磨。
“倒是你，江悟，怎么想起来要见我？”
榻上的少女短暂的阖了阖眼，似乎想不起任何这个来往不多的姊妹为什么要三天两头的往她这儿跑。
她对这个妹妹，利用更多些。
甚至是常宁宫走水那晚，要这丫头入宫也只是给她的计划多一个保障，至于后续，也如她所料，皇帝下令彻查，死去的宫娥，烧毁的宫殿，她早已把一切线索引向了坤宁宫的那位国母。
她的目标，从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
“来找阿姐，也没什么打紧事情。”五条悟踱了两步到了床榻前，“算是来报恩吧，阿姐，这世上爱我的人寥寥无几，你也一样。”
“方才我入宫，路过御花园听见有人在咒骂于你，在背后闹腾的大多是些不入流的小人，但是不可不防，阿姐，你要小心。”
“你走的这条路，多的是人要和你抢。”
说话之间，殷红的喜帕就已经被白发神子攥在手中递给了床榻上的少女。
“你要的东西，闻家昌盛也好，万人之上也罢，我都不会说些什么，阿姐，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但是这份恩情，我必须要回报。”
“阿姐，再没有人在乎闻太师家疯疯癫癫的小姐了，除了你。”
低声喃喃之间，喜帕就被塞到了闻潮镜手中。
墨发少女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双杏眸瞪的通圆，暗沉的绿瞳之中，头一回这么真真切切的印出一个人来。
五条悟看到，在那汪绿莹莹的深潭之中，一面容精致的少女面庞跃然其上。
那是这个时代，闻潮镜最为亲近的血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