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那刁老翁也是位长者,活大把岁数的人竟这么不懂是非,我只听说顺天府那里闹的极凶,广平侯府握着郑守让病亡的证据,三弟大可以直接判郑家讹诈侯府。”
二爷边品茶边听着,闻此放下茶盏说:“婉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原本三弟也想直接判郑家讹诈,免得以后谁家有人要死,就出去找富户乱讹,败坏了世风,可后来同三司长官一商议,又觉得不行,都说这案子以前没出现过,这次审判的结果会是以后同类案件的典范,如果明显偏向广平侯府,那以后如果有官宦权贵人家恶意逼死平民,都会反咬是对方讹财,那样穷人遇事被害,就都有冤无处诉,更加后患无穷,所以,这案子只能看证据断,若有一点偏颇,都会贻害后世,郑家人现在就是死咬住这一点,知道老柴拿不出自清的证据,所以才拼命闹上了,况且,就算郑家人柿子捡软的捏,老柴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
贾夫人不痛快道:“可那郑守让的确有病,柴侯爷无法自清,郑家人也不干净,难不成最后各打五十大板了事,广平侯府若是判赔了,哪怕就赔不了几两银子,侯府的名声也完了。”
二爷叹息无奈道:“谁说不是呢!一旦判赔,老柴的双手就不干净了,以后在朝中也没什么升迁的好机会轮上他,案子审到这里算是进入僵局,郑守兵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能把一位超品侯爷给绊住,还能趁机发笔横财,岂不会拿出看家本事,何况郑家现在是把侯府给得罪透了,若侯府最后没判赔,必会反扑过来,那郑家可就全完了,现在郑家一家肯定得死死咬住老柴不放,你不知道,三司的长官也怕接这个烫手山芋,都劝三弟慢慢审着,别往上报。”转头又对孩子说:“雅俗,你三婶是真厉害,能生生忍住两年,硬是守住家门,把郑守让给堵死在外面,可就算没被郑家讹到,现在还是天天被郑家闹上,照你三婶那个烈性子,气的一天抖到晚都不奇怪,不过好在三弟一家没惹半点是非,你三婶气归气,心里还是痛快的,三弟现在才有心情替老柴把案子慢慢压着。”
贾夫人冷淡地说:“成败生死的较量,人与人之间拼的就是谁更能豁得出去,郑家人是都能豁得出去,可侯府不行,现在人人都在传郑家讹诈侯府,顺天府判了讹诈也不偏颇。”
二爷不赞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为官者心要放平,不能带着臆断办案,现在那些人跟风说讹诈,都是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万一随着风声判了,将来发现有失公允,再回溯到源头,三弟定会被戳脊梁骨,受尽万人唾骂,外头那些心怀叵测之徒,多怕别人家院里不起火,他们看不到笑话。咱们现在不管别人吹什么风,自己心都得摆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