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侯爷想到那五千两银子有些心疼,又说:“按照浩然兄的计策,最多花个几百上千两银子就能了结,咱们叫郑守礼说那么几句话,五千两银票,是不是太多了?”
浩然内心温良永固,就算猜到郑家有些讹人之心,到底一条命没了,广平侯府不短银子,看着给些好处,把那孤女寡母妥善安置了,做到尽仁义,大家都好,所以私下劝过柴侯爷,若得官府帮忙,能够有机会私了的话,就签个字据条约,看着给几两银子打发了,世人分得清善恶。
楚夫人却冷冷道:“这事要是处置不好,郑家还准备找咱们索要十万两呢!”见夫君被说的无话,缓了缓语气又道:“李尚书一个局外人,万事不疼在他身上,他出的主意自然顾着天下太平,拿咱家银子来做好人,可咱们身在风口浪尖,真想自清,必得用些非常手段,且别说补偿些银两未必就能干净,刁氏又是个糊涂没算计的,若银子到手又被人哄光了,又听郑刁二家那些蠢货的话,接着找上咱家门哭惨闹上,该当如何?咱家还要养着那帮蠢货不成?所以这件事就该快刀斩乱麻,一次处置净了,免得留后患。”
柴侯爷被堵了嘴,又想到这五千两给的还没收据,便转头对妻子说:“夫人,那郑守礼拿了谁钱就给谁说话,你就不怕他把你五千银子花完了,还回来用此事拿捏索要吗?”
楚夫人一阵好笑道:“我说侯爷,您还真会想,事情不曾经过我手,郑守礼若是敢这么说,那只能说明他为了银子连至亲手足都出卖,死人的钱都赚,这样的人的话,还会再有谁信么?再者,若是他真敢把事情再赖到我家头上,那就是他坏了他大哥家诓讹的好事,又被利益所诱,现在转个弯,改成自己来了。”
柴侯爷沉默了半日,叹口气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郑守让大约是死前想明白了,上了我的车才一走,就对我说他有心疾,让我赶紧停车,帮忙给他请个大夫,我见他来回折腾,上车前问他又不说,那会子说真是麻烦,就耽搁了没停,不想人等不了几步就不行了,说句良心话,现在回头再来想想,我是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