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灯笼不是难事,赵洛川以前也糊过,熬一锅贴春联用的米浆,一层一层的慢慢糊满四周,不漏缝隙就可以。
赵洛川先糊了一层打底,而后将之前买来的纸展开铺平,他小时候上过学,有一整套的笔墨,他从杂物堆里重新翻找出来,咬着笔杆冥思苦想半天。
杨安辰那些文绉绉的话他可想不出来,用自己的粗人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写了个岁岁平安,反正是那么个意思,心意到了就成。
书写二人名字的时候赵洛川把杨冬湖拉着一起,自己站在他的身后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的认真。
杨冬湖一直没说自己会识字的事儿,虽然两个世界文字有很大差距,不过只要不是晦涩难懂的文字,杨冬湖也能认识的差不多。
屋里炉子一直烧着没断,暖意十足,杨冬湖脱去了外衫,只穿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凳子上,今天暖和,赵洛川下午给他烧了水洗了头发,新买的皂角好用,周身都是清香的气味儿。
赵洛川一手紧握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插在他的发间,轻轻挑起一缕发丝凑到鼻子底下轻闻,还不老实的用发尖搔弄他的脖颈。
“嗯,痒。”杨冬湖缩了缩脖子,手中的笔有些不稳,川字的最后一笔被写的歪了出去。
赵洛川得寸进尺,就算夫郎推拒他也不愿意放过,欺身压的更紧:“别动,等会儿写出来就不好看了。”
杨冬湖很想问问他你这是正经写字吗?但是他心里也不是不体谅,转眼小半年都过去了,二人一次亲密都没有,他也知道赵洛川正值气血方刚的时候,只能看不能碰多少有些残忍,他不止一次听过身旁的人在半夜偷偷自己抚慰,但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杨冬湖只好装没听见。
今儿也确实是难忍,赵洛川光用头发捣乱还不算,竟还偷偷的把嘴唇印在了杨冬湖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一截白嫩的脖子上。
本来就抖的手这会儿更抖,杨冬湖一时不察,手腕扭动一下,一笔浓重的墨水在纸上划出一道长印。
杨冬湖停下笔,扭过头目光不善的盯着身后的始作俑者,赵洛川挠挠头尴尬一笑:“没事儿没事儿,旁边还有空,咱们再重新写一遍。”
说着他重新握回夫郎的手,这回学乖了,老老实实的把名字写全。
可那一笔实在是太过扎眼,杨冬湖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他灵机一动,在那一笔旁边又添了一笔,二者正好合成一个爱心的形状,他满意的点点头,把纸递给赵洛川让他糊上。
屋外繁星点点,照在星空下的是不断往上升起的天灯,杨冬湖晚上吃饭的时候已经跟赵方初一起点过了。
做好花灯夜都已经深了,但年节中的夜里从不显寂静,赵洛川个子高,稍稍踮起脚尖就能挂到寻常人挂不到的地方。
杨冬湖在树下双手合十,现在的日子幸福美满,已经没有什么还需要奢望祈求的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所爱之人皆能平安,无病无灾,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