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乔装成参客的锦衣卫回报：女真人在长白山脚新建祭坛，萨满祭司的鼓面竟蒙着南京云锦。更诡异的是，祭坛方位与当年晋商在山西布置的"断龙阵"完全呼应，连栽种的赤柏都是同一批树苗。
山海关军械库内，新到的佛郎机炮被拆解重装。匠人发现炮膛刻着女真文数字，与宁远城库存编号严丝合扣。"好个李永芳！"张新成捏碎编号铁牌，"连兵部武库司都有建奴的暗桩。"当夜突袭武库司，在掌印主事床下挖出个铁匣，里面《天工开物》的"火器篇"被篡改成满文注释。
崇祯在乾清宫摔碎第八个茶盏时，收到张新成的八百里密报。绢帛浸过辽东雪水，显露出隐藏的舆图：女真在赫图阿拉仿建南京皇城，连秦淮河的走向都复刻得分毫不差。最骇人的是"午门"位置，埋着刻有天子生辰八字的青铜俑。
张家口的茶马市上，蒙古商人正用晋语讨价还价。当张新成扮作的皮货商掀开马背货物时，二十张完整的黑貂皮下，裹着淬毒的日本倭刀。刀柄缠着《金刚经》抄本，墨迹里混着长白山朱砂。
"这位爷好眼力。"蒙古商人突然抽出弯刀，刀身映出他后颈的狼头刺青，"范东家托我给您带个话..."话音未落，张新成的匕首已抵住他咽喉："告诉多尔衮，他藏在科尔沁部的三百门红夷大炮，本将笑纳了。"
当夜，风雪掩埋了三十具尸体。有个装死的马夫逃回女真大营，却不知怀中的密信已被调包——真正的军情藏在马鞍夹层，用当年晋商贩盐的密码写成："明军粮道在喜峰口，腊月初八运粮。"而那天，正是张新成与光海君密使约定的"猎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