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犹豫片刻,终是低声补充道:
“大人,主子是因为……月信之痛,她相信休息一晚便能好转……”
“月信疼痛?”
温之宴的眉宇间凝结起一层寒霜,对于这种说法显然并不满意。
他轻轻推开花荷,继续坚定地朝前走去,但在迈出几步之后,忽然停顿,侧首命令道:
“去请大夫来,立刻。”
荷花望着温之宴不容商榷的背影,深知事态紧急,虽心存犹豫,却也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小跑而去。
与此同时,温之宴则是加快步伐,几乎是疾风般向弄玉轩掠去。
在弄玉轩内,锦歌虚弱地倚坐在床头,薄被轻轻覆盖在她的肩头,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显然是疼痛让她的晚餐只能浅尝辄止。
春梅在一旁关切地劝说着:
“主子,还是让大夫看看吧,红糖水都喝了好几碗了,脸色还是这样苍白呢。”
锦歌轻轻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无力:“不用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正当二人对话之时,屋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之而来的是温之宴那不悦的低沉嗓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病了也不知请大夫,硬撑什么?”
面对突然出现的温之宴,春梅连忙起身行礼,而锦歌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温之宴一个手势制止。
他直接走向床边,伸手探入被褥中,将温暖的大手覆在锦歌的小腹上,顿时,一股奇异的暖意自掌心渗透,缓解了锦歌的痛楚,令她愕然抬眸。
锦歌的心中满是诧异,平日里连热水袋都无法彻底驱散的寒意,竟在爷的掌下渐渐消融。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轻声答道:
“好多了,谢谢爷。”
“哼,逞强。看你脸色苍白成这样,还说没事,府中的大夫难道是摆设不成?”
府医在荷花的拉扯之下,气喘吁吁地赶到门外,正巧听见温之宴的责备,心下暗自苦笑,心想自己何时成了观赏品。
当然,这样的话只能默默藏在心底。
锦歌的脸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声音细若蚊蚋:“不是的,这病……让人不好意思请大夫……”
温之宴望着锦歌眼角因疼痛或羞赧泛起的红晕,误以为全是痛苦所致,心头的怒意更甚,但想到她的虚弱,语气还是柔和了几分。
这一夜,弄玉轩内,温情与关怀悄然弥漫,月光也似乎变得格外温柔。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小病不治拖成大患,到时连华佗再世也无计可施了。”
这话如同一股暖流,悄悄融化了屋内的尴尬,府医内心暗自为温之宴的这份通达与体贴叫好。
荷花轻手轻脚地通报,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宽慰:“大人,您请的医师已经候在门外了。”